近几年,赵家宗室丑态百出,百无一用,而勋贵将门大多数人的表现比宗室强不到哪里去。天』籁『小说高家自高怀德到高遵裕,累世名将,伯父父亲谥号忠武,高鹭怎会看上他们。读书人、太学生的群体她接触不多。高鹭处于“没法选”的状态。
就在她恨嫁的时候,正好遇见呼延庚,说家世也是国朝勋贵,年纪也般配,上马能杀敌,下马会讲笑话。第一次见面的轻浮之举,对高鹭这种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却正是投其所好。
高鹭是认真的考虑过呼延庚的,谁知到呼延庚已经娶妻了。
高鹭对呼延庚用情也不太深,既然呼延庚有了妻室,那就再寻姻缘吧。恰恰这一年来,还真没遇到什么合适的人,要么年龄不合适,年龄合适的,地位也太低,比如邱穆陵仲廉等呼延庚的家臣出身,高鹭是不能考虑的。
就是这几人,受封镇抚使,刚刚出人头地,又被帝姬们捷足先登了。
对高鹭而言,更糟糕的是,她长期呆在呼延庚身边,在沧州慢慢就有了流言。从古至今到未来,流言从来不用考虑真实性,只会向大家喜闻乐见的方向展。高宠已经为此鞭挞过十余人。
但你能禁止别人说,禁不住别人心中暗暗取笑。所以高宠对高鹭只有一个要求,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呼延庚曾经对高鹭说过,娶她过门,决不会让她受委屈,高鹭报了一丝希望,看呼延庚有什么解决办法。
呼延庚让她进屋,如同做贼一般,高鹭心里就不乐意了。
“唉呀,我最怕女人哭。我不耽误你呀,我娶你过门。”那些流言,呼延庚也听说过。要解决这些流言的方法,最好莫过于釜底抽薪,娶了高鹭。
高鹭抽抽啼啼的说:“我不做妾。”
“不做妾,平妻。”
“平妻还不是妾。高家人岂可为平妻。”
呼延庚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看来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以高鹭要嫁给自己的姿态,也不至于出卖自己。好色还是要冒点风险的。
他把心一横:“为妃呢?”
“你说什么?”高鹭没明白。
“高氏女,也曾为嫔妃。”嫔妃也不过是皇家的妾室。
高鹭大惊:“你要谋反?怎么……怎么……”她一时语无伦次。
“谋什么反呀。洒家对宋室,忠心日月可鉴。”呼延庚把话头拉回来:“洒家是说封王呀。洒家有从龙拥立,存亡续绝之功,封王岂是难事。我阵上立功,再为你请一个郡国夫人的诰命。”
高鹭这才平静下来,说道:“封王却也是说不定的事,自太宗朝就没有活着的时候异姓封王的。”
“能不能封王,自是要看运数,可为你请一个郡国夫人的诰命,却不是难事。”
高鹭毕竟才十八岁,涉世未深。她纠结地位的原因,在于不想给祖上丢脸。她本以为这事难办,没想到呼延庚说了一个双保险的解决方式:呼延庚争取封王,为她请一个诰命。
前一个有点难度,后一个,以从龙之功,并非遥不可及。
呼延庚看着高鹭的神色,心中暗喜,叫道:“那你是许了我了,来,先亲一个。”
高鹭啊的一声怪叫,从房子里逃出来。问题有了解决的希望,她开始感到害羞了。
呼延庚心底对高鹭更多的是一种喜爱的感情。高鹭贵为嫡女,男装出征,连个丫环也不带。当初和张婵一同走塞外去延州,一路吃了不少苦头,也没有一句怨言。
待高鹭出去后呼延庚将地图取了出来仔细察看。现在的河北,虽然金兵占领了大名,但莫州、深州、赵州仍旧横断河北,将金兵截为两部。南面是完颜阇母、完颜讹里朵、完颜兀术三人,而北面,则是完颜达懒以三万人守着雄州、保州、定州、真定、祁州的广大地域。
完颜达懒本人,则驻扎在保州的州城保塞。
在呼延庚目前集结地霸州,为两条河所夹,霸州北面是白沟河巨马河,而在霸州的南面,则是易水。沿着易水向西,则是以前宋朝的边关重镇雄州归信县,这里以前就是雄州州城,在连金灭辽,收复燕山之后,宋廷把辽国治下的雄州改称归义县,而把宋朝以前的雄州改称归信县。
归信县控制着南易水,而归义县则控制着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李河。沿着李河,从燕京出的补给能够方便的到达宋辽边境。
这两个县在宋辽相持时期,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但现在变成了金兵的后方,完颜达懒在这这两个县城都只驻扎了百余人。
既然完颜达懒不重视这两个地理位置如此重要的地方,呼延庚决定接受他的好意,把这两个县城夺下来。
雄大白在一天之内,就夺取了这两个县城,并将四团的主力驻扎在归信县。
红日高升,光芒万丈。
清晨的阳光下,两骑快马奔过无人的地带,来到保塞城下。城头上金兵注意他俩许久了,搭起弓箭戒备,一个军官探出头,喝问:“来着谁人?”
来人穿着平民的衣物,其中一个仰着头,高声答道:“乃剌吾将军在么?请帮忙通告一声,有故人来访。”
完颜达懒手下,有两员得力干将,一个仆散修德,一个刘乃剌吾。刘乃剌吾本是宋将,在投降了金兵之后,改了一个女真名字,但真正懂行的人说,乃剌吾并非女真名,而是室兀人常用。那军官将信将疑地去请了刘乃剌吾过来,瞧了两眼,刘乃剌吾认出了来人,打招呼,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