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合不勒才带着部族,赶着成群的牛马和俘虏,回到了集结地,他一夜又一天,袭击了三个西迁的不足,夺去了他们的牛马和人口。并向歩鹿孤乐平请功。
歩鹿孤乐平将战利品中的三分之二,都赐给了合不勒,其他的分给其他部落。
他早已收拾停当,立即就要率领各部出。
刘敌烈道:“已经是下午了,是否等到明天再走。”
歩鹿孤乐平道:“我已经等了一个上午,然道还要浪费一下午吗?走,马上启程。”
索带领骑兵先行出,普六茹伯盛与歩鹿孤乐平告别。
普六茹伯盛道:“刘敌烈心怀鬼胎,合不勒野心勃勃。兄弟,你要小心。”
“你放心,大不了凭我这二十斤独脚铜人,八壶连珠箭,一路杀回来便罢。”
“兄弟,你千万要慎重。最凶险处,不在战场”
“我知道,刘敌烈,合不勒都有野心,为了他们这野心,可能会把我出卖给金贼。但同样因为他们的野心,在打败金国这个大敌之前,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与少兄交恶。”歩鹿孤乐平笑道:“兄弟,你为我坐镇范阳,只要你不出事,刘敌烈便不敢炸刺。”
送走了歩鹿孤乐平之后,普六茹伯盛回到奉圣州,召集宣德、怀安、怀来的守将开会。他们夺取奉圣州,连接草原诸部的任务已经完成,四个主力团没必要都呆在奉圣州。
普六茹伯盛留下赵邦杰的第十六团镇守奉圣州,就带着第十一、十二、十三团南下回到飞狐,随后登船向着河东撤退。他们将在五台休整后,再加入到河北战场中去。
就在歩鹿孤乐平刚刚夺取奉圣州,正在和祖卜人厮杀的时候,河北,雄州前线,宋金两军在此已经对峙了十余天,这些天里,没什么大战,只是双方的斥候,小打小闹几场。
巡夜的士卒敲响三更的更鼓,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帐外传来。两三句几不可闻的耳语,一名亲卫走到账外。“将主?”他隔着帐幕低声地叫道。
呼延庚披衣起来,认得是亲卫的声音:“何事?进来说。”
来人低声而急促地道:“将主,沧州生变。张益谦调王渊部北上,要接管沧州。”
温柔的夜色,顿时变得金戈铁马。呼延庚短促地命令道:“讲来。”
亲兵递上来一封军报。是沧州的坐营指挥使宣赞写来的。
呼延庚观完军报,神情剧变,险些站立不稳,勉强克制住,扶着坐塌坐下。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他手脚冰凉,带军至今,从未遇到过这等凶险之事。
“怎么了?将主。”
阳光、绿荫,堂上、冰冷,呼延庚挥手急令:“传邱穆陵仲廉来。”亲兵不敢怠慢,拔脚就走,未到门口,呼延庚又改变了主意,拽他回来,“且慢,且慢,容我再想想。”
翻开军报,一目十行,再看一遍。宣赞写道:“王渊大军北上,末将奉夫人之令,将粮草铁器等诸般要害物,收入沧州州城当中,沧州坚城,支持一月当无虞也。唯张运使所驻塘沽,尚未通消息,不知情境如何。”
呼延庚稍微平复了一下心境,宣赞是奉张婵之令,退守沧州城内,以王渊之无能,沧州老家还是安全的,可是塘沽的张彦橘,怎么没有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