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晌午,开席。
约到未时,便已有人告辞。
而宛琉瑜早在宴席结束后,便去汤越给她准备的客房里去午憩了。
夏日炎炎,正是午憩的好时光。
午倦一方藤枕,生活可谓过得悠闲惬意。
迷迷糊糊中,宛琉瑜能感受到了这房间里多了一人。
气息不对,宛琉瑜一下便醒了过来,不顾并没有睁开眼,她倒是想看看在汤府都敢做出这样事的人究竟是谁。
“碰~”随着凳子被碰到的声音响起,一声轻声的惊呼声也传进了宛琉瑜的耳朵。
“怎么会?”
这话一说完,脚步声便响起。
宛琉瑜睁开眼,便只能见到一个背影。
那是宛珍珠。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可谓是对彼此最为熟悉的仇人了。
正如她了解宛珍珠一样,宛珍珠同样熟悉她。
别人也许只会觉得她眼熟,并不能想起她是谁,但宛珍珠不会。
就如她看一个背影,便知道那是宛珍珠了!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嗅着空气中药粉的气息,心下微扬,没想到三年过去了,宛珍珠的医术半点长进也无。
闭上眼睛,宛琉瑜又重新睡了过去。
以不变应万变。
他们要是知道她的存在,肯定会想办法对付她的。
她只需要等着便可以了。
“小鱼儿,你醒了。”宛琉瑜醒来便见到守在她床边的人,心底还是有些高兴的。
汤越见宛琉瑜醒来,心下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接着说道:“对不起,我都不知道我院子的人被收买了。”
“没关系,毕竟三年没有回来了,从来都是人心异变。”宛琉瑜伸手拍了拍汤越的手背,随意的安慰一番。
不用汤越明说,宛琉瑜便知道他知道了一切。
要知道小时候吃过宛家的一颗药丸,他都能将那味道记那么久,这房间多出来的味道一闻便知。
快到傍晚了,窗外照进来的光已经不热了,却依旧将这屋子熏得暖洋洋的。
宛琉瑜放下手中的木梳,转头看着一直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的人,轻笑,问道:“现在去见伯父伯母吗?”
略微一想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明明是她去见他父母,他比她还要紧张。
“不是现在,你先梳头。”汤越见宛琉瑜看了出来,只得找一个地方坐着,但神情一点也没有放松下来。
“你到底在紧张什么啊?我都不紧张。”
“我不紧张,不担心。”
“放心,哪怕伯父伯母说的再难听,我也不会转头就走的。”宛琉瑜一边将头发系好,一边与汤越说这话。
她说她不紧张便不会紧张。
她好像并没有那种情绪。
“我爹娘才不会说你呢。要是我爹娘给你说我小时候的事,你就当没听见,知道吗?”
汤越觉得他还是先给她打一声招呼好一点,要是她被他小时候做过的那些事吓到了,那他才该哭呢。
听到汤越这话,宛琉瑜先是愣了一下,后来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原来是怕吓到她啊。
她哪里那么容易被吓到了,他又不是不知道。
大概是太在乎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