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腹黑的韩骥,沈思思一头黑线,这个……也是有可能的。其实她是真的误会了,因为韩骥吩咐过四宝,说京中风起云涌,一定要尽少写信,否则引起上面的人注意就麻烦了,所以四宝一年到头的才一两封信,与那些底下的军官差不太多,倒是没有引起重视。
钟家人将这亲兵好茶好银子的又给送走了。进了门以后,钟根生道:“没想到四宝已是都尉了,不过这是多大的官啊?!四宝也是个有出息的……”说着还挺欣慰的样子,又有些遗憾和失望他没有来信。
二宝接了话道:“爹,都尉品阶算高的了,正三品,从三品,正四品,从四品都有,不知道他是几品,不过不管是几品的官,能短短几年升到这个位置已经说明他很用心了……想来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武官是不好做的,尤其是沿海那边,没写信估计也是忙的没办法吧,加上交通不便,爹,你也别放在心上,以后他总会回来的,也许哪一年就调到我们这边来了呢……”
“这倒是,不过三品官,四品官也是很大了官了吧,我们县太爷才七品呢……”钟根生笑叹道:“四宝也算是出息了……”
沈思思便纳闷的想,没想到这家伙说是名门之后,却真的是名门之后,虽然这其中少不了韩骥的提携,但若是自己不努力,又怎么可能升的这般的快?没想到他说功成名就来娶自己还挺认真,不知道他忘了没有,想一想沈思思都有点失笑……
“沿海那边是好历练和立功的地方,升上来自然也快,不过听说挺危险的……”大宝道:“那边海岛上的倭国好像挺穷,那政府就集中了不少的武士做了海盗,专门打劫渔船,好像近几年来越来越猖狂,都开始上岸来打劫了,就补贴他们国家的税收呢,唉,打也不好打,听说他们也不知道在哪儿上岸,有时候听到消息赶过去了,人就沿着海上跑掉了,真是能气死个人,不然要是岸上,哪能不好打?!沿海那边的城镇损失惨重的很,现在各商队都不敢再去沿海买货运到内陆,就怕被打劫呢,不光打劫,还杀人抢女人,真是无恶不作……幸亏我们没通海商,不然呢,有这群海盗,我们大禹朝的商队哪能出入?!都要便宜了他们这个小小的倭国了……”
沈思思听了便皱眉,这个怎么那么像历史上的某个朝代?!不,不……大禹朝在历史上是架空了的,可能是有些相似的史实吧。
“啊,这么危险啊?!”钟根生顿时又担心起来道:“这件事你们别跟你娘说了,免得她担心四宝……”
“知道的,我们不说……”大宝低声道:“爹,你也别担心,四宝是个有福的,一定能建功立业风光回来的……”
“这倒是……”钟根生便又欣慰起来,道:“二宝三宝,以后你们若是做了官,与四宝也能相互扶持,我们家也没有多的人,就只有你们兄弟四个,四宝虽不是我们亲生的,可也与你们有一起长大的情份了,无论什么时候别忘了本,四宝做个武官外放出去也不容易,以后你们定要记住了……”
二宝三宝忙应了一声,道:“爹,我们记得了。”
聊了聊,钟根生便让几个兄弟将韩骥送来的礼物给搬进了屋子里去,沈思思也抱着小箱子回了房间,打开看了,才顿了一下,低声道:“……这个韩骥倒是挺记挂我的。”
她还是有些感动的,便一一拿出来看了,都是各式各样的小物件,不过都很值钱,簪发的发簪,是白玉的,一看就是高级货,至少值千两银子,还有配身上的玉珏,耳环,一对翠绿的手镯,虽然沈思思现在真的很有钱,但她也是从来没有买过这些物什的,所以看了也挺感动,虽然她并不戴这些,这里戴出去也并不方便,又太张扬,所以她从未买过,但她并不是不识货,这些怎么看都得值万两以上的银钱了……
这个韩骥还真是大方。沈思思一笑,将东西拿下来打量了一下,准备收好的时候,看到箱子底部还有一些绢布,以及一封信。
沈思思顿了一下,心中微沉,看来这个韩骥是想与她坦白了。她有些郁闷纠结,但还是拿起来看了。
那几块绢布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了,也看不太清楚,她看了茫然的很,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看了韩骥的信,她明白了。
首先他说了他是她的舅舅,以及她的身世,沈思思以前猜测过韩骥与自己的关系,没想到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所以一点也不惊讶,继续看下去。
看到了韩府的艰难,以及她的美人娘在宫中的艰难,这些绢布都是妹妹当年带出来的信,因为宫中不能夹带东西,她便想了这么个法子,可是当她看到这些信的时候,却已经晚了,他从边境赶回,迎回的却是妹妹的尸体,以及无所踪的外甥女儿……
这些手饰,全是当年他为妹妹搜罗的东西,现在就全部给了她了,信中更是有一份独有的濡沫之情,看的沈思思心中也是微动。
不管如何,韩骥是真的很记挂着自己,他细述了当年发生的所有的事,沈思思看了都觉得他很艰难。
她放下信,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当年已经如此艰难,他竟让妹妹在深宫中孤独生下孩子死去,而现在难道就不艰难了吗?!
若真是侯府受宠,她的美人娘也不至于是如此的命运了。看来韩骥是一个看起来的宠臣,实则却是受君王猜忌的“宠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