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父亲铁了心要把宁顺拉下水?”郑元驹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颇有威压之感。
“只要你兄弟这件事儿了了……”郑善佑不死心。
郑元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罗氏:“无妨,父亲,你们前脚毁了宁顺的名声,我后脚就把罗夫人写给安庆侯的事儿“不小心”说出去……对了,还有老太太的事情……大家的名声都陪你那心肝宝贝的一道儿陪葬?还有……我能保住宁顺无事,你能吗?罗夫人……”
他转头看着罗氏,这一个月来憔悴了不少,已见老态了:“不知道要说郑元骅横死在街上……或者跟老太太一样,猝死在府里……你会不会省心些?”
“你……”罗氏两眼含泪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郑元驹不是说笑的,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对了!”他拍掌笑了:“罗夫人背后还有个人呢……不如找他帮帮忙?”
罗氏忙低下头,怕泄露了震惊的神色。她,确实在和那人联系,只是,杳无音信。
“我不知道驹大爷在说什么……”她至死都不会喊他一声“世子爷”的,那本该是她儿子的位置!
“呵呵……”郑元驹不甚在意的一笑,无赖地问郑善佑:“父亲觉得怎么样?”
郑善佑是再也是说不出话来的,郑元驹这般油盐不进,他实在无力。
“父亲?你可有哪点把我当父亲的?你们太太回来,我看到时候我只不理你,你们太太为难不为难!”见用如意威胁不了郑元驹,郑善佑索性抬出小郭氏来。
郑元驹彼此不谈,正色道:“父亲。我倒是有个建议。”
郑善佑把罗氏扶起来,只是不说话,郑善佐坐卧不安。忙答:“驹儿有法子?”
“壮士断腕!免得被脓疮祸害了姓名。”这是要郑善佑大义灭亲了。
“驹大爷!”罗氏哑着嗓子:“什么脓疮?为何要断腕!骅儿混账,也是富贵人家子弟的通病。怎么就到那一步了!”
郑元驹冷着脸问:“谁家的子弟在老太太的死因上不清不楚?谁家的子弟睡兄弟的小妾?谁家的子弟出手打婶娘?”
然后又对郑善佑道:“安庆侯世子也算是个五毒俱全的,可是也知道孝亲敬长,知道人伦道理,他和你家大公子一比,真是圣人!”
郑善佑理亏,他在京中也知道万信明的劣迹,当初还感叹他的儿子不是这般。
罗氏见郑善佑不语,怕他动心。忙抽噎起来:“他是世子,自然有所顾忌。”意思是,若是郑元骅也是世子,自然要受约束做个好人?还是说万信明若没有世子位置,怕早就把郑元骅比下去了。
“瞧,罗夫人终于肯说实话了,倒是我的不是,打碎了你们母子的春秋大梦,让你儿子肆无忌惮了?”郑元驹把郑善佑一家子都当做不相干的,可是听了他们夫妻一而再再而三的只维护郑元骅。也忍不住肝火上升。
“再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就是要罚他。也要把这件事了了。”郑善佑退了一步。
对了,郑元驹还不知道叫他来为了何事。
是奸死了小厮要上公堂,还是苗氏不依不饶,要他说和?
“你们自己了了,和我什么干系?总不会是让我上书,请辞了世子位?”郑元驹挑眉。
郑善佐忙道:“哪儿能了,哪小厮……不是咱们府上的。”
……
“这许久,世子爷都没出来。”如意有些担心,别是又设了什么局坑了他吧?
苗氏笑着安慰:“你放心。如今且求着你们呢!”
“哦?”求他们做什么?如意不解。
“你道那死了的小厮是谁?”苗氏兴致勃勃的,眉色上都是幸灾乐祸。真是夜路走多了自然就遇了鬼了,造的孽多了。自然有人要来报复的。
“是谁?”难道郑元骅还能碰别的什么人不成?
苗氏促狭一笑:“你且瞧着吧,只劝着世子爷袖手旁观了,高台看戏是正经。”苗氏还卖起关子来了,这时候八角掀开帘子:“年姨娘来找奶奶呢。”
“让进来吧。大冷的天不在屋子里,到处窜什么,要是滑了可不是玩笑。”她责怪。
年氏低眉顺眼的进了来,给两人道安。如意瞧着她隆起的腹部,和整个人都胖了一圈的孕相,道:“姨娘快坐了。”
年氏坐在绣墩上,道:“太太身子可爽利些了?”
苗氏叹气:“什么爽利不爽利的,你们老爷巴不得我死了呢。”
年氏挪了挪脚:“太太哪里话,老爷再舍不得太太不过的。”
苗氏摇头:“你也不必帮着他哄我,这多几日没回来了?怕是在外头早叙上相好的了。”
年氏抬头否认:“如今年底呢,往年老爷这时候不在府里的日子也多呢。若真有哪家相好的只在年底、年中留老爷一回,那相好的不是叫‘铺子’就是‘庄子’了。”
这话说的苗氏一笑:“少爷今儿还好?”
“动了两遭。”年氏看着情绪稳定,哪里有“发疯”过的痕迹。
“恩,要吃什么自个儿找八角或是大香,让她们去厨房问就是了。咱们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苗氏说的真心实意的。
年氏感动的擦擦眼角:“太太对奴实在太好了。奴真是猪油糊住了心窍……”
苗氏不耐烦的挥手:“过去的事儿你说来做什么,没事先去休息了吧,我和世子夫人说会儿话。”
等年氏慢腾腾的出去了,如意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