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擦着眼泪:“如今少不得要先去找找彭大人。”既然彭远田到现在都没让郑善佑上堂去,应该也是有顾忌的。
话音刚落,焦四喜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不好了,侯爷、太太!几个衙役上门来,让二老爷去堂上问话!”
罗氏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郑善佑圆脸涨的通红,夫妻两个素手无策,还是焦四喜道:“如今少不得要找了人把这事儿扛下来了,二老爷哪里能上堂去!”
郑善佐可不是焦三福,郑善佐也是荥阳城里排面上的人物。
一语点醒梦中人,郑善佑吩咐罗氏:“你让二弟去安排了人把这事儿认下来。”
罗氏忙起身,匆匆出去了。
“什么!”罗氏听到苗氏来说,郑善佐被郑元驹叫到东府去了,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如今三福家的没了,罗氏备受掣肘,只觉得缺胳膊断腿一般不方便,可她素来是女中诸葛,先让四喜家的把郑善佐在东府的消息告诉了衙役,好说好送的让他们走了,然后叫来四喜夫妇:“安排大爷走!马上!”
四喜家的忙道:“车马都安排好了,大爷说要带了紫绢去。”
罗氏拍了桌子:“这孽障,都什么时候了,随便找个丫头让他带走,紫绢不行,这当口若是再和大奶奶起冲突了,可就耽误了。”
几个人一阵忙碌,当事人的郑元骅哈欠连天的:“太太,彭远田难道还敢来抓我不成,咱们再买几个好的给苏大爷送去,这事儿也就了了!”
罗氏气急,终于舍得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过来:“你知不知道,苏明贺叫了人来要那个小厮,只说是心爱的。我没法子了才告诉你父亲,让那杂种给你兜揽了去。”哪知道郑元驹是个油盐不进的铁豌豆。罗氏第一次后悔,不该让他知道这事儿的,如今反被算计了,哪里知道郑元驹如此大胆,全然不顾郑善佑的体面。
“那我怎么办!”郑元骅慌了,他当初在开封可是被苏明贺打怕了,哪知道苏明贺自个儿找上门来了,说要给他个小厮。住几天就接走。
“你去荥阳城外庄子里躲几天,我的儿别怕呢,凡是有我。”罗氏安抚了几句,别开头就让四喜带着他出去了。
……
“陈大人素来是个毫不徇私的,二叔这次少不得要说几句真话了。”郑元驹的书房中,陈构赫然在列。
“让二老爷去堂上,却是有伤二老爷体面,世子爷提议,由我问二老爷几句话,若和二老爷没干系。我就告诉彭大人。”陈构板着脸,和三治有的一拼。
郑善佐忙笑道:“我实在不知道驹儿说什么。”他今天被苗氏闹得一天都没出过门。
陈构见他不似作伪,就把来龙去脉说了:“如今焦管事已被收押。就等二老爷去回话。”
郑善佐愣住了,郑元驹扣了扣桌面:“二叔,难道父亲让我背黑锅不成,又让你来承担这事儿?”
郑善佐忙摇头:“大哥不会这般。驹儿,大哥也不是让你……”
陈构叹气:“不想荥阳侯竟然偏心至此!二老爷!你家大爷乃跗骨之蛆,若是任由他肆意妄为,只怕郑家爵位不保、就是世子爷也要受牵连。”
郑善佐擦了擦额头,挣扎着:“骅儿不过是心情不好罢了。”
“心情不好,便能肆意凌辱小厮致死?”陈构反问。
“这……”
“《大燕律》有言。仆从小厮犯错者,非报官不能私果姓名。若无辜冤死者,按谋害平民论。”
“还有一件事。”郑元驹“想起来”。“碧波楼里头住着一个从开封过来的大爷,姓苏呢。”
苏明贺亲自来了开封!还是在过年前一天!
郑善佐再也忍不住脸色苍白起来:“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二叔不知道什么?不知道父亲打算让你背黑锅,还是不知道郑元骅谋害死的小厮是谁!”郑元驹从深问到浅。
陈构皱眉:“还有什么阴私不成?”
郑元驹拱手:“陈大人且细细问了二叔,我还有些杂事。”
说完留了两人在屋子里。自个儿回了临江苑。
就看到如意正笑着和几个小丫头翻绳子,一向不爱到前头来的三个小丫头都带着喜气。
见了郑元驹,如意忙指着门口的两个小厮:“瞧见没,咱们新来的‘门童’,冬兴、冬旺。”
郑元驹这才发现有两个面生的小子,他进来就只看到如意喜气洋洋的笑脸了。
两人忙上来见礼。
“既然到了临江苑,好生做事。”郑元驹对府里下人不甚关心,但是想到如意要的人,道:“下午我去荥阳镖局瞧瞧郭娘子回来没有。”
“这早晚?”
“过年镖局生意好,也就这几天能看到他们。郭娘子是郭镖头的遗孀,我一直想给你找个会些武术的婢女。原来想找女兵,可是在开封瞧了瞧,没有合适的,数来数去还是她好。”郑元驹细细解释了。
金盏又酸又醋,忙把头低了。
如意则笑道:“真是……我也是随口一说的,多谢世子爷想着!”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要问你要个人。”郑元驹突然一本正经。
如意以为是要玉环来着,就让金盏带着丫头们下去,这才对他道:“怎么着也要年后……到时候在府里办……屋子可备好了?总要小丫头俯视着,她如今这样……”
郑元驹神色古怪:“夫人这是要给为夫纳妾呢?”
“不是一修求取玉环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