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吓得!花间,快扶了薇儿起来……我这也就随口问问。对了,这白玉青花盏的事儿……”
薇儿圆脸有些红,低声喃喃道:“姨娘有时去东府,看见有东西漂亮,就打心底喜欢,便……便顺了些……”
“这不告而取谓之偷……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和驹大爷也说算了,总归没便宜外人去,可是你瞧,这事儿闹的……哎!”
未雪忙安慰道:“都是婢子的不是,婢子若是安分守在香益院里……”
“对呢,你为何要去瞧姨娘呢?”如意竟然顺着她的话头说,她讪讪的如同被咬了舌头:“长日漫漫,实在无趣……”
红绸一言不发,长儿也是木讷讷的样子,如意抬头瞧了瞧门口,四喜家的带着金盏恰好就进来了。
如意起身亲迎:“可是找出什么来了?”
“回奶奶的话,这……”素来利落的金盏也脸红羞涩得很。
四喜家的也板着脸:“驹大奶奶!这事儿得回太太了!”
“找出来了!”如意意外,这还真是……意外收获……
“这该找出来的不该找出来的……都找出来了!”四喜家的说得沉沉的,眼神扫了一眼红绸,红绸这时候是面如死灰。如意以眼神询问金盏,金盏脸色越发红了,如意心知不妙,这怕是,做了谁的枪了吧?
罗氏听了四喜的话,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包袱里的东西,偌大的年纪的她也把脸别开了,难得狰狞了脸色:“把那贱蹄子给我往死里打!”
小罗氏也恶心住了,就是罗氏说打死了那狐媚子眼中钉也不能舒缓心头恨意来:“大爷这怕是从外头带来的,都是被外头的下贱女人们带坏了!”
“别忙,先把姨娘的事情处理了,再说你院子里的事儿。这事儿给我捂死了,若是老太太知道了,你也得不到好去!”这在小罗氏眼皮子底下的事儿,小罗氏终究要吃挂落。
这点子轻重,小罗氏还是知道的,忙应下了。
“四喜家的,你按着驹大奶奶吩咐的去办,把红绸的事儿先搁着。!”
四喜家的领命而去。
“在薇儿屋子里搜到了些首饰,还有……乌头。”
“不可能!”薇儿瞪大了眼:“我今早才收拾了屋子,这首饰是姨娘赏的,乌头是决计不会有的!”薇儿忙跪下,茫然的看着众人。
“哦,那你说,是谁搁在你屋子里的,难道奶奶我冤枉你不成?”如意端着架子说瞎话。
“求驹大奶奶明鉴!婢子屋子里真的没有乌头!”
未雪落井下石:“我和红绸姑娘是一刻都没分开过的,也只有你煎药那会儿才在姨娘跟前,定然是那时候你下毒指望栽赃给我们呢!”
未雪口口声声说我们,红绸却突然起身:“不用寻了,药是我下的,都是我干的!我这就以死谢罪!”
说完几个跨步就跑到墙边要一头撞上去,金盏是时刻关注她的,眼疾手快也跨步抓住了她,就是这一缓冲,让她的力道减弱,不过破了些头皮,还要再撞,众人冲上去把她按住了。一时间如意也起身跑上前去。就是有金盏死命的抱着,红绸也破了头皮,可见寻死的决心之大,如今头发散了,衣裳在揉搓中也开了领口,里面是一片吓人的青紫,如意是过来人,哪有不明白的,在心里骂了郑元骅一句:“畜生!”对红绸也存了怜惜。
对这横生的变数,薇儿错愕得很,心里却半点儿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