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闻言心中顿时大惊!
要知道如今的他可仅仅是一个游历天下的学子而已,没有半点功名在身,算什么当世大才?就算有点学识,也还只是纸上谈兵啊!
夏玄也感觉到自己有点太激动了,其实也不怪他,毕竟钟繇这种类型的名士可是他日思夜盼的谋臣首选啊,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然一下子忘了方寸,不过他脸皮也算厚,心生一计,居然当众瞎扯道:“先生,昨夜玄有一梦,梦中有一老翁骑驴而来,言其可侍我五十载,玄问何故,老翁言,天之大可融万宇,地之广可纳万民,心之所至,天地不为囚笼也!”
钟繇见得夏玄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心中不解,随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黑驴,脸色顿时变得极为怪异,心中暗忖:“这夏中临此言,莫不是要我拜他为主?虽言此人确乃人中之龙,但也太过轻浮了,而且忠臣不事二主,怎可轻易抉择,看来只能找个脱身之法了!”
夏玄虽然不是老狐狸,但也算是个人精,看到钟繇目光闪烁,顿时就知道刚才的字言片语忽悠不了他,随即心念急转,心生一计,蹲下身子,捡来一根枯枝自顾自乱七八糟的画了起来,而一旁将其看在眼里的钟繇则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嘴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此乃楷书,传于梦中老翁,玄此前尚不知为何,可如今见到了先生却是明白了。”夏玄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刚刚说完就对着钟繇深深一拜说道:“先生,当今天下十常侍祸国殃民,玄心中甚忧,奈何当朝百官皆是一群腐儒,不知以何道而振社稷,玄虽江东一小儿,但却有一颗拳拳为民之心,还请先生教我!”
“这,这,这....”钟繇顿时乱了方寸,他看看地上那鬼画符一样的字体,然后又看看夏玄躬身作揖,迟迟不起的模样,心中正在天人交战,要知道如果没有这一团鬼画符,或许他压根就不会相信夏玄的胡言乱语,但如今他却不能不信,因为这地上的鬼画符就是他数年来精心钻研的新书字体,根本就没过他人之眼,怎会被夏玄得知?这只能归功于夏玄的梦中老翁了!
故而沉默半响,钟繇只能苦笑摇头上前扶起夏玄说道:“夏公心有大义,实乃当世之明主也,既然天有所定,繇区区一介凡身怎敢抗之!”
说完,钟繇退后三步当众拜倒在地对夏玄叩首道:“主公在上,请受钟繇一拜!”
“先生快快请起,玄怎敢受之?”夏玄连忙上前扶起了钟繇,一脸郑重其事的说道:“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乃当世大杰,玄得先生辅佐,前路再无渺茫矣!”
夏玄心中简直乐开了花,没想到他还真把钟繇给忽悠住了,其实这也是他侥幸,若是他没有偶然之间学过几天小楷,根本就不可能因此说动钟繇,让钟繇信以为真。不过这种方法换成其他任何一个谋士,失败的几率都在九成以上,毕竟能开创一个流派,恰好又被夏玄得知,并且流传百世的名士实在太少太少了。
富波县城地处豫州东南,处于汝南郡治下。
而因此县与扬州比邻的缘故,往来客商极多,故而城内一副车水马龙的景象,非常热闹。或许是因为夏玄的名气已经传到了豫州,富波县县令伍康居然亲自带着一大波官员在城门外恭候,见得夏玄带着数百人马与为首一牵驴书生并排走来,他连忙上前拱手笑道:“下官富波县令伍康见过都尉大人,都尉大人远道而来,还请入城小歇半日!”
夏玄目光诧异的看着眼前身着官服的县令,这位县令长得可真是非同凡响啊,高不过一米六七,可一身肥肉却至少有三百斤上下,区区才说半句话就气喘吁吁了起来,旁边的一位小吏见此连忙上前给他顺气,否则的话夏玄怀疑他还真有可能背过气去!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夏玄以数千兵马平定了庐江叛乱,剿灭十万乱军,更是生擒贼首黄穰等数十将,可谓战功赫赫,天下莫出其右者,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故而他虽然还是一个小小的临湖都尉,可哪怕是沿途的皇亲贵胄,一郡之长都不敢小觑他,表现出来的态度不但礼敬有加,而且还舔着脸上来阿谀奉承,各种金银财帛更是一车一车的往军营送,让夏玄手都快收软了。
不过夏玄可没有某些直臣的清高,来者不拒。
这些财帛可都是从百姓身上盘剥来的钱财啊,不要白不要!
落在他手里,至少还能救济当地百姓,并且赚取名声。
要知道他夏中临每到一地,都是大开营门给百姓送粥送粮,沿途数县百姓受其恩者不计其数,口中一天到晚莫不是念叨着他的仁义之名!
夏玄野心甚大!
俗语有言民可载舟亦可覆舟,他非常清楚百姓的重要性,故而非常看重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宁愿自己吃不饱,饿着,也要拿出军粮接济百姓,只有如此,百姓才能把他的仁义之名传遍大江南北,让更多的有识之士知道他夏中临乃是何人!
这个时代最注重的就是一个名!
不论是贤名、恶名、杀名都会有难以想象的妙用,比如历史上曹操不就是有了个刺董之名而崛起,天下名士纷纷来投吗?他夏玄要的就是有朝一日,他不卑躬屈漆的去求士,而是天下士子争相来投!虽然这一点很难,即使历史上刘备这个虚伪的大耳贼都没有办到,但他夏玄有这个信心能让天下人记住他!
走入县城,富波县表面上的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