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青春校园>鸢飞当归>二十七 有叶长

梓鸢愣了好半晌,才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一时气得掉头就要走。

这人果真是三句不离调戏!

闷闷的笑声自背后传来,妫珩手一拦,挡住了梓鸢:“鸢儿莫急,还是先收了这礼物吧。否则珩是要食不安寝不眠了。”

梓鸢回头望他,心中起起伏伏,脑中走过哪些心思也一时想不明白:“公子平日里待其他女子也是这般轻佻?想必那红琛姑娘若非被公子迷了心窍,也不会这般敌视梓鸢!”

他却依旧是一番玩笑的神色,只是眼中终究是多了几分认真:“‘是’又如何?若是‘不是’,鸢儿又当如何?”

男子转身向亭外,把手里的杯盏往江里一扔。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水鸟皆争相扑来。

梓鸢终究是不曾尝过这些滋味,一时也想不明白,只得在心中暗恼妫珩:无端端又何必送什么礼物,可是把她当作那些个要兄长讨好宠爱的小姑娘?

站了片刻,亭中两人无言。

妫珩叹了口气,不等梓鸢回答,拉过梓鸢的手,把手心里握着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手心里:“这份礼物,鸢儿还是好生收着吧。”

说罢,转身向亭外走去。

只那转身前的一眼,看得梓鸢心中更是烦乱。

望着妫珩逐渐消失在转脚,梓鸢立了半晌,脑中空空如也,依旧什么也想不透。

叹了口气,她张开左手,看向手中的“礼物”。

却在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妫珩给的,赫然是一片金叶子。

说是金叶子还有些不甚准确,那是一片勾缠着烧焦的丝线的金叶子。

梓鸢顿时只觉得手心烧起来了一般,脑中撞进昨日火烧的场景,连着心里也一片灼热。她咬着牙,右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片金叶子,生怕一不小心它就能碎在手心里。

金叶子的叶脉和轮廓都由金丝勾勒而成,唯脉与脉之间的叶肉部分,缠了好些红线,因烧焦了,连原先的纹路也看得不甚清晰。

指尖有些发颤,梓鸢脑中走马般闪过好些画面,让她理不清头绪。

直至寒风凉了后背,梓鸢才回过神来。

亭外的阳光散在身上,手里的金叶子闪了闪,仿佛是在嘲笑讥讽。

咬了咬牙,她只觉得是被人戏弄了一番,心里一股气翻来覆去,迟迟咽不下去。

她依然没有想透是怎么回事,但是席姝、煊禾,甚至红琛,都被接二连三地卷入,已让她明白事情不是她原本想象的那么简单。

原本在她看来,煊禾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如今加上红琛,她就有些不确定了。而席姝,就算只有煊禾的一面之词,她也觉得这是个不可轻视的角色。

但是,有没有可能是她原本的猜测全错了呢?

不是她有偏见,红琛本就不喜欢她,那一把火,是不是真就跟她有关?

而煊禾,在这其中到底起了什么作用?她口中和席姝在一起的男子,是不是真的?若不是真的,她这般危言耸听意图何在?

梓鸢只觉得越想越头疼,越想越凌乱,她想要找到一根可以串联所有线索的线,却发现一无所获,只能在一片凌乱的思绪中挣扎迷茫,便是连线头都寻不到个影子。

“这江上的风景看多了也不倦,小姐可曾好好看过?”正纠结凌乱着,男子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梓鸢惊诧回头,才见岭垣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笑着摇了摇头,梓鸢有些不知如何启齿。

男子温和一笑,黑曜石般的瞳仁湿润柔和:“小姐若得空,也可望望这江水。”

“我们那儿的人都相信,奔流的水能洗净所有烦扰。”

梓鸢望着他。许是有些畏寒,他披了件那天清晨她看见的青色大氅,笔直高挑的身子在大氅的笼罩下显得有些瘦弱。即便明知眼前的是个医者,梓鸢心里还是不觉生出些担忧来。

“公子不是北秦人?”犹豫片刻,梓鸢还是问道。

岭垣一笑,眉眼间又柔和了几分:“我母亲是西疆人。”

梓鸢颌首,想必岭垣更多是随了他母亲吧。

这天下有三大国,但三国之外,依然有些小部落小国家。

西疆就是北秦和羽民国之间的一个小国。许是西疆和北秦间隔着座难以跨越的西秦山,而和羽民国之间只隔着条东羽河,西疆和羽民国的来往更为密切,西疆人的样貌习俗也与羽民国更为相像。而和北秦的关系倒是不甚热络。

也不知岭垣的母亲和父亲的背后是个怎样的故事。

只是这些问题梓鸢也不好再细问,怕一不小心就平白唐突了他人,便随他一般望向江水,只待心中的潮起潮落得以平息。

江水在阳光下跳跃奔跑,热了,便挥洒了些许汗水。那汗水仿佛要献祭一般,在灼热中蒸发,变成水汽不断往上攀爬。四周依旧不见陆地,只有奔流的滔滔江水,看不见来处,也不知去向,就好像要永久停留在这一刻,谁也挣脱不了,闯不出去。

也不晓得看了多久,又到底看到了些什么,眼前飞过一只水鸟,梓鸢一惊,从水中回过神来,仿佛在水底浮沉的人终于回到了岸上,才发现岭垣已不在身旁。

只有那亭中央的石桌上留了张纸,一个小瓷**就被压在纸上。

梓鸢走过去捻起那张纸。薄透的纸被江风吹得如旗般猎猎作响,让人担心是否下一秒就会被风吹破了身躯。她两手展平纸张,只见纸上写着数字。

“酸枣仁宁心安神,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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