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带着笑意的脸上浮起一种嘲笑,随即迎了上去。
寒光闪闪,他的身影便和寒光揉为一体。
姚嬷嬷随心随意也将手里的兵器飞舞的眼花缭乱,身手都不错,一时间不大的院落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还没见识过这样积激烈的厮杀,比起盛夏被逼下悬崖更惊险。
黑衣人也许看出了韩冬羽才是最厉害的,围剿他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麦穗儿的心再次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忘了捂着嘴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看。
门突然被撞开,吓得她差点就尖叫起来。忙跌下凳子,蹲在地上。
却是大叔背靠着门,撞了进来。
差点一个屁股蹲的大叔稳住身体,飞快的将门关起来。
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麦穗儿慢慢的挪过去,小声问:“大叔,你没事儿吧?那些是什么人啊?我们得罪他们了吗?”
大叔侧过脸来看了看她,一双睿智的眼睛闪着寒光,咬牙切齿的说:“本王没事儿。不是我们得罪了他们,是挡住了他们的路。”
如此明确的说出本王。麦穗儿心里并不吃惊,基本上在意料之中。
挡住了人家的路,也不知道是升官之路还是发财之路,生财之路还好说,如果是升官之路。那就是你死我活,总要分出个胜者王败者寇的。
她不敢再问,见他在门缝往外看,便去了窗户。
门外的战争愈战愈激烈,韩冬羽的红色衣袍上能看见血在往下滴,难道韩大哥受伤了?
麦穗儿的眼睛往前凑了凑。
就感觉被人轻飘飘的推到了一边,韩王自己凑到了窗户前。小声说了句:“你起来,看女儿家家的。这种血腥场面还是不要看。”
韩王的力气很大, 麦穗儿后退好多步才靠在了土炕沿上。
却一点没被磕着。
韩王也是有功夫。
她直起身子说了句:“不是我爱看,那都这样了,尸横遍地的,不看比看还害怕。”
韩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外面。良久才说了句:“麦穗儿是吧,让他们打吧,我们从暗道下山。”
麦穗儿又挤过来看着外面问:“可是我二弟怎么办?”
韩王平静地说:“他明早下山和我们会合。”
“可是万一他下不了山呢?”
“你不下山的话你也下不了山。”
“那还是我们先下吧,走一个算一个,我们在这里他还要担心。”
“你倒聪明。”
韩王说完拉起麦穗儿出了门。飞快的走过中间的屋子,一脚踹开千娇小姐的屋子,拉起躲在炕角的女儿,出了门,又进了自己屋子。
返身将门插好后,推开窗户说了声:“一个活口都不要留,明天早上山下见。”
说完马上关好窗户,将一只冷剑挡在了外面。
他飞快地从腰间拿出火镰,点上油灯,跳上土炕,对着炕沿处的一条裂缝,用力的压下去,就压出了一个不大的土坑,连着炕洞。
他先将千娇掀进炕洞,将手里的油灯给她,急促地说:“千娇,快进去。”
千娇吓傻了,机械的接过油灯不知所措,也没看见从哪里进。
麦穗儿却是看见了炕洞的一头有一块大的土胚,别处没有。
她拿过千娇小姐手里的油灯,说了声:“我先进吧。”
一只手将土坯的一头轻轻一推,土胚便似一扇门打开了,露出一个可以钻进一个人的洞口,麦穗儿弯着腰钻了进去。
韩王去窗户口看了看外面,姚嬷嬷随心随意和几个黑衣人拼打,更多黑衣人正在往这边冲,韩冬羽邢谦奋力阻止。
韩冬羽的功夫绝对是一流中的高手,邢谦也算一流。姚嬷嬷随心随意也就不入流的功夫,很多时候只有招架之力。
情况很不容乐观。
他将还在发呆的女儿一把推了进去,自己也进了炕洞,按了机关,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蹲在炕洞里听到门被撞开,才钻了进去,将土坯回归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