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婶娘,你也真够伟大的,要将我许配给红院的病捞,想让我陪葬啊!”
麦穗儿的眼睛睁得滚瓜溜圆,怪不得麦姜氏今天这么好,原来是将自己卖给了红院病秧子公子做媳妇,
想得倒美!她可是要等明年去找她的盛夏。
“穗儿,人家盛公子只是身体不好,身体好哪能看得上我们这样的人家。你是没见过他的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就是那管家都比姬老爷盛老爷还体面,能嫁入这样的人家,我们算高攀了。”
麦姜氏看着麦穗儿的表情,恢复了高亢的公鸡嗓。
“这么好的条件,还是让我大姐去呗,我这样子哪里能高攀得起。”
麦穗儿说完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想起麦苗儿,转过身子,刚才看见她她正要拿着菜刀切面条,嘴里还吃着杏子。
此时她听麦姜氏说给妹妹找了婆家,就是红院的病公子,半张着嘴巴,一时半会的回不过神,杏汁顺着嘴角流下来。
反应这么慢,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麦穗儿大声喊了句:“姐姐,还不走?”
听到麦穗儿的提醒,麦苗儿这才回过神。
放下菜刀拧着身子跟着麦穗儿往外走。
婶娘这也太 气人了。她不出门都听麦宝儿说了,那个红院的盛公子走路一颠一颠的,手脚不灵便,生活基本不能自理,比她还艰难。而且打小就病着,说不上没几年活头了。
把自己的妹妹嫁过去,让她再面对一个那样的人。她怎么忍心!这些年她都够妹妹受的了。
想让自己的妹妹以后做寡妇,门都没有。
红院盛家虽说家境明显的比她们强很多。但是妹妹能干,就算嫁给一穷二白的人家,只要妹夫人品好身体好,日子一定会过好。
一向逆来顺受的麦穗儿大幅度的扭动着身体,以行动抗拒,让麦姜氏很意外。
她收起刚才的笑容,在身后尖利的喊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婚事就这么定了。人家盛夫人说了,彩礼五十两银子,家里人每人一身衣裳。还有首饰胭脂水粉的,谁家有这么大方?要不是盛公子有病在身,就凭你也值?我是一文也不要的,这是为你好。人家红院不计较我们家贫,人品差,你还挑剔什么?”
“家贫就家贫,家贫怎么了?饿死了还是光身子出门了?人品?人品怎么了?偷了抢了?还是怎么了?婶娘。这门亲事我不同意,您要是觉得好。不还有我那两个美丽的堂姐吗?对了二姐已经定亲了,还有大姐。论年龄轮资质这么好的婚事都不该轮到我啊。”
麦穗儿走到院子里大着嗓门,清脆有力。
说完不等麦姜氏说话,就出了大门返身将门关上。
“真是不知好歹。麦穗儿。老娘也就是告诉你一声,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就这么定了。”
麦姜氏高亢的嗓门在两家院子里回响,如母鸡学着公鸡打鸣。
“我不嫁,难不成你还能绑着我去!”
麦穗儿转身进了自家门。等麦苗儿也进来狠狠地关上大门。
几天时间两人都关在大门里,麦子收完运回场院,就听见麦姜氏扯起鸡嗓子喊来喊去的,也没听清楚谁在帮忙。
麦穗儿将脸贴近大门缝,见还是魏先生和他的儿子几个学生在帮忙。
麦姜氏跑出跑进的恨不得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呼。
麦花儿麦青儿也出出进进的帮忙。、
麦成坤赶着一头牛拉着巨大的石滚子绕着麦场,在铺的厚厚的麦秆上一圈一圈的走着,跟在后面的几个学生忙将碾过的翻一翻。
麦姜氏一边喜笑颜开的招呼着魏先生喝茶水,一边和他聊着。
说的就是麦穗儿的婚事。
麦收完后,李红嘴就会替盛家来提亲。
然后两家大人见面,就是定亲。年底也就是腊月十六成亲。
时间是有点紧迫,但是盛家公子病情加重,得赶在本命年尾巴上冲喜。
魏先生不是很理解的问麦姜氏:“成坤他娘。那个盛公子我们都见过,病的头都挺不直。你把穗儿嫁给他,不是害了咱家闺女吗?我看啊,还不如给她找个平常人家,二亩耕地一头牛就够了。”
麦姜氏一双倒三角眼看着魏先生,轻薄的嘴唇快速的蠕动:“先生啊!人家盛公子就是身子骨不好,才会降低条件找我们这号人家。你说穗儿要是过了门,就是少奶奶,少夫人,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那不是享了福了吗。”
魏先生捋着胡子摇了摇头:“这也未必。以老夫之愚见,嫁了那样的人家未必就是享福。不过既然成坤娘觉得好,那就好吧。”
麦姜氏眯起眼睛说:“魏先生啊, 不怕您笑话,我现在终于三十年媳妇熬成婆了。可现在家里四个女子,我这心操的,每天担心这担心那。您是有学问的人,也知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早早把青儿穗儿打发了。就给成坤办。”
魏先生捋了捋胡子再次点了点头。
女儿和麦成坤的婚事已经差不多定了下来,就等着麦姜氏将成亲的地方修好下聘礼订婚期了,麦成坤是要过继给麦穗儿家的,麦穗儿一走。把院子收拾收拾。后面加长一些,一个院子分成两半,前面做女儿的婚房,后面住上麦苗儿麦秦氏。
有个院子,几亩好田,几头牲口,婆婆就住在隔壁,离自家又近,麦长坤跟了他好几年,比自己的儿子还孝顺。
他看了一眼麦穗儿家破旧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