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尘和静瑶走后,华清宫中的池中玉人,缥缈宗的宗主白凝,通过特有的秘法打开了木盒,看着木盒中那块泛着血红之色,晶莹剔透的歃血令,绝美无暇的容颜上虽没有一丝波澜,但那双美眸之中却升腾缭绕着狂暴的杀意。
白凝拿着木盒的玉手忽然生出一股杀气弥漫的真气,将木盒连带着歃血令一同消融殆尽。
池中水一阵波荡粼粼,一阵清脆水哗声后,白凝从池中站了起来,高挑婀娜,白皙无暇,没有一丝赘肉的玉体显露出来,穿过层层轻纱,依能散发出妩媚迷离的气息。
白凝忽然莞尔一笑,笑得倾国倾城,也笑得毛骨悚然,话语难掩杀机地道:“武仙宗啊,武仙宗啊,别怪我白凝无情。”说完,白凝嘴角带着一抹冷艳的笑意,坐在池上抚弄着自己秀丽的青丝。
此时,杨尘已经被静瑶带到了缥缈宗的藏经阁。静瑶又变回了妙龄女子清丽可人的样子。杨尘看向静瑶,总会心中不禁一颤,能从她身上看出几分与黄依依无比相似的动人神态。静瑶见杨尘看她的眼神不乏温柔亲切,却没有一丝动容,不以为然。
藏经阁气势恢宏,雄伟壮观,飞阁流丹,共有八层楼之高,一层比一层富丽堂皇,巧夺天工,从中无不可以一窥缥缈宗身为二品强宗的伟岸气魄。
杨尘看着藏经阁,心潮澎湃,暗想这藏经阁中到底藏有多少不计其数的道法典籍。或许只精通一二,就足以满腹经纶,以一反三,施展出万种道法。
杨尘心中生出几分异样,不敢正看静瑶,只是微微瞥看一眼。静瑶对杨尘如此不满,又如此照顾,不禁撩动起杨尘的几分心绪。
忽然一个身穿缥缈宗宗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杨尘面前,一派谦谦君子之态,道:“我乃藏经阁守阁人,得宗主之命,便带公子去一楼选取道法,公子可随意选取,但只能选取两部道法。”
静瑶对藏经阁的守阁人十分其熟悉,没有一丝恭敬之态,似乎可以嬉皮笑脸,可以生气训斥,便忿忿不平道:“你莫要骗我们,宗主怎么如此狭隘,不通人情,只让他到一楼选取道法?”
守阁人温润如玉的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笑意,对静瑶的不满,只道:“宗主之命,难以违抗。请公子随我来。”
守阁人说完,转身潇洒的向藏经阁走去,对一脸怒容的静瑶不问不管。杨尘有些晕头转向,不知静瑶为什么突然忿忿不满,但没有去问,道:“静瑶姑娘,在下便去了。”说完,急忙跟上了守阁人。
静瑶看着杨尘欣喜的背影,但在她眼中却显得可笑可怜,她气愤难消,毫不忌惮,心中对宗主颇有微词道:“宗主小肚鸡肠,不通人情,人家不就是不愿意当外门弟子,宗主就以为人家心高气傲,不给情面,便要为难人家,让人家去一楼选取道法,不是刁难是什么!”
杨尘跟在守阁人的身后,忽然守阁人在藏经阁前停止脚步,转身看向杨尘,面带和睦的笑容,但眼神中却有几分可笑可怜又不解的同情,道:“藏经阁无门,门自在心中。你不是我宗门弟子,却有幸能进得藏经阁一楼选取道法,身为守阁人,我便不得不负责带你进去。”
守阁人说完,旋即施出进阁的玄妙道法,眨眼间,已经带着杨尘来到了藏经阁一楼。
守阁人一直心有不解,不解眼前的杨尘不过才有炼气期一层的修为,如何与高高在上的宗主有一丝关系,而又如何受到宗主这样的照顾,守阁人实在想不明白,留下一句话便走了:“你好生在此选取道法,三个时辰后我再来接你出去。”
杨尘看着守阁人离开,联想静瑶和守阁人几分怪异的表现,不禁心生不妙的感觉。
藏经阁的一楼并不如外面看起来多么宽阔,却是显得几分狭小,里面摆有五个书架。
杨尘细细浏览一个个书架,等把五个书架全部浏览一遍,心下顿时惊讶无措,不禁疑问:“自己是来选取道法的,还是来观摩这些无用的残篇道法,那缥缈宗宗主到底安的什么心!”
所为残篇道法乃不可修炼道法,是为漏洞百出,一旦无意修炼会后患无穷。
杨尘终于明白静瑶为什么突然愤愤不平起来,原来早就知道藏经阁一楼中的道法全是无用的残篇道法,来这里选取道法简直无稽之谈。杨尘深深感到缥缈宗宗主如此对他,分明是刁难侮辱,一股股愤懑之情不可抑制的升腾出来。
等过了三个时辰,守阁人才来接杨尘出来,面对一无是处的残篇道法,杨尘在百无聊赖中忿怒埋怨。
杨尘忿怒之余,也不能无所事事,荒废这三个时辰,便强自提神看看书架上的残篇道法。
杨尘无意从枯燥无用的残篇道法中寻找几分趣味,想起自己年少时在书房中读枯燥乏味的《义理经》时发现的一个文字乐子,便是取《义理经》前十章的首字可组成两句饱含讥讽之味的诗句:“义理无用如屎尿,屎尿无用如义理。”
想到这里,杨尘暗自好笑,也学着从这些残篇道法中找出文字乐子。一个时辰下去,杨尘找出不少文字乐子,只是为之一笑,消遣时间罢了。
忽然,杨尘轻松舒笑的神情凝滞下来,他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残篇道法,却从头再翻看了一遍,一直按照自己突然的惊异发现将五个书架上所有残篇道法翻看了一遍。
正好两个时辰过去,守阁人准时出现,看着竟面色欣喜的杨尘,心中不由惊奇,口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