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奈菲尔在言语之间对神庙祭祀的人有某种敬畏,也许在奈菲尔心目中,这座神庙祭祀的人就是神灵,可这位神灵却很可能也是人类。看来人对于自己先祖都有神化的倾向,真如我们至今也闹不明白黄帝是人还是神一样。不过也没关系,这也是反应一个民族对祖先的崇拜与敬畏之情,是民族精神的源头。
只是没想到,这种崇拜无论是古中国还是古埃及,竟能如此相似。
“你好像很怀念那个人?”奇怪了,一个能被祭祀在古老神庙中的人,为何在奈菲尔口中能听到淡淡的思念?啊哈,也许奈菲尔和被祭祀的那人是旧识?好吧,这想法的确有点荒谬。
“呵,也许有一点吧。”奈菲尔背对着她,轻轻笑了一声。
“有一点?难道你们认识?”她半是试探半是玩笑。
“是呀。”奈菲尔开朗一笑,“我们自然认识我们的神灵,神灵也知晓我们人间的一切。”
跟没回答一样。但这种回答似乎表示奈菲尔在这件事上隐瞒了相当大的问题。如果奈菲尔真的和这座神庙祭祀的人相识,那奈菲尔也和钱易他们一样,拥有惊人的寿命吗?“照这么说,刚才我看到的壁画,就是讲述这位神灵的神迹?”她问。那些与其说是“神迹”,不如说是“事迹”。“他和‘荷鲁斯之眼’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座神庙祭祀的就是一个被后人传说神化成荷鲁斯的人?”
“你的想法真大胆呢。”奈菲尔有些惊奇地说,“你这话是在否定荷鲁斯的神性吗?别忘了,法老可都自称是荷鲁斯的转世。”
我还自称是观世音菩萨转世呢!“自称”这不就是自己说的意思吗?“我不是否认荷鲁斯的神性,只是在推测这座神庙的由来。”她解释。
“你的思考方式真是出乎我意料。”奈菲尔挂着一丝高傲的微笑,“说不定你也有机会见到传说中的‘荷鲁斯之眼’,获得死而复生的异能。”
听到这儿,她反倒起了几分不好的预感。话又说回来,她要死而复生的异能做什么?做耶稣基督的y吗?“忆柔他们也会到达‘荷鲁斯之眼’存在的地方?”她问。
“应该吧,毕竟是你那位朋友带路嘛。”奈菲尔随意地说着。
这又让她搞不明白了,不知在多少年前,轩辕家的某人通过她现在走的密道去找“荷鲁斯之眼”,还在路上留下了伏羲文字,但为什么当时没有把密道的事告诉那年代的族长?又为什么没有把东西带走呢?“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路?就连时晓也只是从一张遗址的草图上推断那东西的位置。”
“我可是埃及人。”奈菲尔说这话的时候,背脊挺得笔直。
“所以你知道一些我们这群不是埃及人的外来者所无法了解的事情?”文化的差异吗?也许文化差异的确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但对于时晓那种专注于研究古埃及文化的人来说,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差距呢?
奈菲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背对着她的身影不知为何传来一阵阵压迫感和气势。她一直在想这位在研究所工作的看似普通的研究人员,到底是什么来历?至少现在她展露出来的气场和最初见面时完全不同。
——想太多也没有用,你现在乖乖听我的就好了。
女法老的鬼魂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在她身边冷冷地说着。
这是什么情况?女法老的鬼魂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难道脑电波也有信号不稳定的状况?还是她自己的问题,无法持续感应到女法老的存在?但这脑电波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发射出来的?女法老总是和奈菲尔同时出现,会不会是奈菲尔带着什么存储女法老脑电波的东西?
但从她观察来看,奈菲尔全身上下连首饰都没戴,难不成这次存储脑电波的东西不是宝石形态的,而是衣服皮带什么的?啧啧,她真要被弄糊涂了。
走了许久,前面的奈菲尔停下了脚步。目的地到了吗?
在她们面前的是一面画着生动壁画的墙壁。这时典型的古埃及壁画,但其中的内容却不像是描绘古埃及生活场景的。从最上面的壁画来看,画的是一个人身鱼尾的动物托着一枚发亮的巨卵破浪而来。往下的壁画则描画了从巨大的蛋里生出来一个身着白衫,头顶日冕的人——这种人物在古埃及壁画中通常都是神灵。对了,古埃及神话里写过,尼罗河上某日漂来了一只原初之卵,在神鹭的孵化下,诞生了埃及至高无上的主神——太阳神拉神,而神鹭则在后来成为了智慧与书写之神托特。
难道这壁画是古时讲述埃及神话的连环画吗?哈哈哈,不会吧?要是那样的话,这连环画出版工程还真巨大。
“你看画上的内容。”奈菲尔把手电筒交到她手里,“你能看懂这话的意思吧?这就是那座神庙所祭祀的人留给我们的故事。”
“你不会想告诉我,这是他的生平吧?”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这里是神庙,不是墓室。墓室壁画所展示的是彼岸的生活,其实也就是现世生活的镜子。那么神庙壁画所展示的就是神灵的神迹吗?
在最下方的壁画里,身穿白衫的人坐在宝座上,宝座之下的是蓝色波纹线,宝座之后是人身鱼尾蓝色脸的生物,和最上方托着巨蛋的生物一样。手执永生符号的荷鲁斯讲身后匍匐在地上的人们引向宝座上的人。
这里出现了鹰头人身的荷鲁斯!但这个荷鲁斯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