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道:“是我做的。”能压制他和云瑾的能力之处,留着何用?还不如毁了一了百了。
“不可能——!”圣女半点没有圣女气质地厉声尖叫:“在这里是无法使用‘神降’之力的!”正因为这里是所谓的‘神之所’,作为神赐下来的能力的‘神降’当然也无法在‘神’的面前班门弄斧,他们是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缘由,但历代以来这里都是唯一一处能克制‘神降’的地方,这是历代祭祀和圣女才知道的秘辛,若非圣女松口,萨多和萨德也没机会知道,包括二王女。
“你的能力为什么还在!难道没被剥夺吗!”圣女震惊之下脱口问出,话出口还没发现自己暴露了什么,祭祀却错愕地看着她,然后忙扭头看萨多,后知后觉地发现萨多王子的身侧有一张羊皮纸,隔着不算很远的距离,他分明看见那上面记录的正是那族内最高隐秘的剥夺神降之力的仪式需要用到的咒文!可是萨多王子怎么会拿到这些,除了他就只有圣女才知道!
“乌尔玛,你竟敢把咒文告诉萨多王子!”祭祀这回是真的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连指责秦枭的力气都没了,看着圣女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真正渎神的叛逆之徒。
其他侍奉们也已经从圣女乌尔玛口中隐约猜到了什么,皆是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圣女,怎么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圣女居然会做出这种有违神殿规则的事情来!
唐云瑾也露出满意的神情,这样才对嘛,不论是他们对萨多萨德下手,还是会把这里毁掉,追根究底还不是他们阿蚩部落的人自己作出来的?如果不是萨德萨多对他们充满恶意,怎么会想办法从圣女口中套出剥夺秦枭能力的方法?如果圣女本身不是心思不纯,信仰不定,如何会把那些本该守护到死的神殿秘辛暴露出去?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如何愿得了秦枭和唐云瑾?
从头到尾他们可都是正当防卫!壁画,阵法被破坏,只是他们为了防止下次再有人恶意想迫害他们,把这些玩意再用到他们身上,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只能在这个殿内是用,还是只要画出一模一样的东西,哪怕换个地方也能使用,最干脆的方法就是把原版彻底破坏掉,让他们连重新拓印一份都做不到!
没了这个地方,她就不信这个部落里还有什么能威胁到她和秦枭?
为了防止这些神殿中的人有任何异议,在感觉到有人靠近的时候,秦枭先一步将手里一直握着的那个特殊的匕首交给了唐云瑾,后者也顺手扔进空间里。好东西就要存到空间里防止被人拿走。
圣女被祭祀骂得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立刻白了一张脸,慌忙想解释:“祭司大人,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
“不用说了,乌尔玛,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圣女做出了其他小事,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祭祀或许还会原谅她,可显然今日之事超出了他的底线,怒红着脸指着圣女的鼻子道:“从今天开始,你将不再是圣女,也不允许再踏入神殿半步!侍奉,把她给我带出去!”
“不!不要!”圣女惊得惨然变色,脸上血色尽褪,“祭祀大人,不要!不要把我赶出神殿!”
周围的侍奉们好不容易尽可能忽略满殿的血腥,乍然听到祭祀的话也是极为震撼,可想到圣女造成的结果,又觉得本该如此!圣女的所做就连他们都觉得极为不认同,甚至到了恐慌的程度,深怕日后神殿,不,是整个部落都会因为有这么一个对神不敬的圣女而受到灭顶之灾!
原本以为有一个传承了‘神降’却不愿意做族长的人足够令人震惊,如今出现一个胆敢渎神的圣女,即将被赶出神殿,恐怕日后部落内部也容不下的圣女,侍奉们才惊觉,这才是真正让人最难以接受,也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圣女在部落内的地位有多么特别,受人尊敬,那么,被赶出神殿的圣女便也有多么地不堪,恐怕连部落里那些从其他地方买来的专门用来给部落勇士,士兵们发泄的女奴还要不如!真真是从天堂调入地狱的待遇,不怪圣女会脸色大变,甚至在侍奉们拉着她离开的时候满脸泪水地跪在地上开始求情:“祭祀大人,乌尔玛知错了,求你饶恕我的罪孽,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赎罪,是希望您不要将我赶出神殿,求求您了!”
“侍奉!还不把她带出去!”祭祀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冷酷,半点瞧不出对圣女的怜悯,仿佛把对秦枭和唐云瑾的怒意全发泄到了圣女乌尔玛身上。
这也是无可厚非,毕竟唯一一个能克制秦枭的地方已经彻底损坏,尽管他并不曾想过要考这里威胁秦枭什么,也改变不了他们已经拿秦枭什么办法都没有,哪怕实际上破坏了神殿的正是秦枭,身为祭祀的他也没办法对他做出任何所谓的‘制裁’。而另一个人,唐云瑾,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那只存在感最强烈的的巨狼正是这些狼的头领,而这只巨狼听唐云瑾的话,换句话说,这些看上去极为凶残,实际上也的确把地上六个人咬得命悬一线,此刻却非常安分的狼,都受唐云瑾的驱使!和秦枭比,唐云瑾也不见得有多好惹!
看着不但被完全破坏的‘神迹’,还有那些肮脏的,污染了神地的血液,祭祀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原本挺直的腰背也似乎佝偻了起来,满眼的悲哀沧桑几乎无法掩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