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战车,仿佛一座移动的宫殿,摆着几张青玉长案,陈寻走到一张长案后席地而坐,目光炯炯的盯住宁鸿德这头老狐狸。
宁鸿德本性不算坏,但是为人市侩,什么事情在他心里都有利益之权衡,所以陈寻不想让他知道太多的秘密。
这柄紫龙战戟是离火宫大炼师耗费二百年心血铸制炼成,宁鸿德原本是想自己祭用的,但奈何紫龙战戟过于沉重,又有真元运转滞碍的弱点,还不如他手里那柄离火剑用得趁手,才留在武库备用。
这次也是宁东辰百骸窍脉受创,才从武库取出紫龙战戟。
宁鸿德对紫龙战戟的优势、劣势,更为熟悉,神识延伸进去,就知道内部的三重阵法禁制,竟是从根本上发生了调整,这如此令他不惊?
陈寻推门进来,就布下禁制,不虞车厢内的谈笑会被外人听见,淡淡笑道:“我师门在浑灵境虽不以炼器闻名,但炼器之学,想必也非是大宁部族望项能及的,而我误入时空裂缝,也不是什么法宝都被虚空乱流摧毁掉。不过,宁尊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非这半年来我与东辰兄相知甚深,相见如故,我也不会出手替东辰兄重炼此戟。我希望宁尊能对外面说,这战戟半年前已经交到我手里了,即便是宁昊、宁景天二尊,也不能泄漏我的秘密,要不然,我也只能袖手而去了……”
能在短短数日之时,就对紫龙战戟内部的阵法禁制进行根本性的调整,这样的炼器绝学,根本不是宁鸿德所能想象的,必是出自仙道宗门的最顶级炼器之学。
宁鸿德不奢望获得仙阶层次的炼器法门,但只要陈寻能稍稍点拔一下离火宫的炼师们,大宁部族必会受益匪浅,他怎么舍得此时将陈寻惊走,忙起身走到长案前,施礼道:“我今日便立下大誓,不得宗先生许可,擅自泄漏宗先生的秘密,永生无望大道,不得再入轮回……”
陈寻见宁鸿德对他都改了称谓,心想他有权衡就好,哈哈一笑,说道:“宁尊莫要折煞我了,我还要随东辰兄入伏龙山,擒杀那青眼魔头呢!”
“好好,擒杀青眼魔之事,就托付给宗先生了;但凡有什么需要鸿德做的,还请宗先生吩咐。”宁鸿德猜想陈寻的真正修为,有可能要比他原先想象中高得多,可能是误入时空裂缝受到重创,才跌到天人境的层次,但不管怎么说,他言语间不会再有丝毫的怠慢。
再看陈寻信心十足的样子,而这次入伏龙山又是伏龙山第一强者金世海为主,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他想陈寻就算是蛰伏在大宁部养伤,大宁部想从陈寻身上获得大利益,大宁部也要所有付出才行。
陈寻哈哈一笑,宁东辰虽然是大宁部族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但毕竟没有掌权,性子就清冷了一些,真正能掌握到大宁部族大量核心资源的,还是执掌离火宫的宁鸿德。
宁鸿德愿意配合他行事,那一切就方便许多了。
“不瞒宁尊,我在师门,所修是庚金剑道,但诸多灵剑误入时空裂缝时,悉被摧毁,故需要在大宁部族重铸大量灵剑,才能有自保之力……”陈寻说道。
“宁先生所修的原来是剑阵啊,不知道宁先生需要多少柄紫庚灵剑?”宁鸿德问道。
“先铸制一千柄剑胚吧!”陈寻还没有想着要将什么阵法禁制炼入剑胚之中,不想一下子吓着宁鸿德,便先让他照小千剑阵铸造最基本的剑胚。
然而就算如此,宁鸿德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汗毛都直立起来。
大宁部族秘传的大周天紫微剑阵,仅仅是三十六剑齐御,也只有宁景天一人能够掌握,千剑齐御是什么概念?
宁鸿德当下就推测陈寻未受重创之前,少说有涅槃中三境巅峰的修为。
陈寻微微一笑,说道:“我并无能力齐御千剑,所以还要宁尊帮助铸造一座御剑塔……”
陈寻将新的藏剑塔胚体及剑胚的图样,直接打入宁鸿德的灵海之中。
宁鸿德看过剑胚图样倒也罢了,必然陈寻托付宁鸿德炼制的,都是大千剑阵最基础的灵剑剑胚,剑身长逾一丈,虽然都是巨剑,但也不那么恐怖,然而剑塔高逾四百丈,却真真吓了宁鸿德一跳。
如果都用紫庚精金炼制,整座剑塔实要比一座高三五万丈的石峰都要沉重。
岂不说到底需要多高的修为才能祭炼这么一座的剑塔,仅仅是消耗的紫庚精金,也是大宁部此时储存的百倍。
陈寻微微一笑,说道:“要做此等之事,将大宁部族所藏的紫庚精金耗尽都远远有所不足,但我观山麓云气,伏龙山东南麓有大型紫庚矿脉深藏,宁尊可调嫡系亲信驻守开采……”
虽然陈寻能直接深入伏龙山,以一人之力将整座矿脉所藏的紫庚精金都采炼出来,但势必要调用磅礴的天地元力,惊动之大,根本不可能瞒住屠魔宗门内坐镇的梵天境强者。
这事交给宁鸿德组织大宁部数以十万计的凡民或中低级子弟,可能要花费三五十年的光阴去做,但一切都会显得顺理成章。
宁鸿德这时候也犹豫起来,没想到陈寻要他做的事情,竟要调到如此之巨的人力、物力。
宁鸿德的犹豫,陈寻也不奇怪,笑道:“如我所料不错,那座矿脉之下还藏有蹊跷,或是上古残存下来的遗迹,只是数十万年来,没人能够发现罢了。”
宁鸿德心神一动,说道:“我大宁部曾是统治伏龙山附近千万里之地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