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听说,人一心里难受就喜欢喝酒,借酒消愁,她以前觉得酒这个东西闻上去就很难受,从来不能理解借酒消愁是一种什么感觉。
直到此刻,她懂了。
虽然胃痛,但是酒精对神经的麻痹,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坐在她旁边的身影抢过她手中的酒杯,她闹,大叫着,“顾彦深,你还给我,你有什么资格还来管我。”
那身影不给她,拿着白酒整个瓶子就开始咕咚咕咚往自己肚子里面灌,像喝白水一样,瓶子里一滴酒都不剩了。
“原来你这么能喝,我还不知道呢……”
她眯着眼睛看着酒杯,含糊不清地道。
恍惚中她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打横抱了起来,她也不反抗,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你放开我,我们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分手了……”
张敬文把她放在床上,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坐在床边看着这张因为喝醉了而变得有些绯红的小脸蛋。
她嘴里依旧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别人听不懂的东西,把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海藻一般的长发在床上铺开。
叶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头疼欲裂,她按着太阳穴的地方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厨房里飘进来一股熟悉的饭菜的香味,她的心陡然一颤,忍着头的剧痛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你回来了啊……”欢快的声音突兀地停在半空中。
她怔怔地看着从厨房端着菜进来的张敬文,脑子瞬间空白一片,半晌,缓缓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张敬文垂着眼眸,俊脸楞了一下,然后扯出一丝温暖的笑容。
“我做了点早餐,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胃里肯定不舒服,过来吃点。”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半夜从家里醒过来出去找了个路边摊,自己一个人吃饭,喝酒。
她记得喝酒的时候好像看见顾彦深来了,可怎么一睁眼却是张敬文。
坐在座位上默默地喝起了粥,一直抬眼看他,可是张敬文却一直淡淡地笑着,看着她吃饭。
她有话想问,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昨天……”
张敬文剥了一个鸡蛋,放在她的碗里,温柔地看向她。
“昨天是我送你回来的,你一个人在外面喝酒。你知道有多危险吗,那么晚自己在路边喝白酒?是一个女孩该做的吗?”
他似是在责备,可是眼神却充满着宠溺与疼惜。
她不想听这些,只想听昨天顾彦深到底有没有出现过,可是她不能开口问。
张敬文被她伤害一次两次,不能再被她伤害三次四次。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来糟蹋自己的身体,你听懂了吗?”
他第一次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在她心里,张敬文一直是那种温文尔雅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站在她那边。
她也知道她这样做不好,可是顾彦深走了,她什么都做不下去,她觉得生活没有了色彩,甚至想干脆就这样死了,也挺好的。
叶琳摇摇头,“我没事。”
随后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
“师兄,华业地产它……”
她几乎就要忘了为什么离开顾彦深,是因为那个男人对师兄动手了啊。
她看着他,如果不是因为她离开了顾彦深,可能他现在已经遇到威胁到生命的事情了。
那额头上的疤,她每一次看到,心里就会揪起来,心里的愧疚是不会消除的,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再让师兄因为她而受到什么伤害。
“不用说了,华业地产不行了,我还可以去做点别的,你不用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就好了。”
他淡淡的说道,好像只是在叙述一件平常的事情一样,似乎与他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感觉。
可是叶琳知道,华业地产是他一直以来投入心血最多的地方,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
“对不起师兄,这件事都怪我,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我……”
“不许自责,我手头上还有资金,地产做不下去了,我可以做别的,你不用操心这个。”
沉默了一会,张敬文想起来,“对了,之前我介绍做制药的朋友给你认识,你见了吗?”
她这段时间心里乱成一团,各种事情涌上来,哪里还有时间她才想起来。
确实该好好经营一下企业了,好不容易才夺过来的,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说不定哪天企业就再也做不起来了。
“最近事情太多没有心思见,这样吧,你帮我约一下,明天我就见。”
……
“顾少,你跟叶小姐真的就这样了吗?”温雅站在办公桌前,低着头犹豫该不该问这句话,但是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喜欢他,可是也不忍心看他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顾彦深,什么时候像这样过。
“这里没有你的事,出去。”
男人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红酒杯,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
“叶小姐应该还爱你,我去公寓拿东西的时候,她……”
“滚出去。”
温雅叹气,心有不甘地从办公室内退了出来,一头就撞上了刚来的白敬轩。
她作为顾彦深的手下,自然认识这个从小跟顾彦深一起长大的男人,点了点头,就退了下去。
“你就打算这么下去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