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来,丘岩谷的洞府内虽是一片风平浪静,但在外界,战局瞬息万变,兽潮似海,一阵猛过一阵,如山崩海啸般接连吞没了华煌城和重山城,最终兵临城下,各大中城已陷入岌岌可危之境,天玄国已然如履薄冰,一个不慎,便是灭国的惨败下场。
在苏贤闭关的第十日,华煌城告破,幸好各大宗门早已预见这番结果,早在兽潮攻入华煌城的前几日,便安排百姓分批有序地迁移至落煌中城,此刻的落煌中城早已是人满为患,千百万人口的涌入,让这座庞大的中城都略显拥挤狭窄,隐隐有一种崩溃的趋势。
一时之间,民间怨声载道,无数百姓都纷纷卷起铺盖,惊惶地朝天玄城落荒逃去。
第十三日,重山城腹背受敌,惨遭沦陷,撤退过程更是艰险万分,途中近百万民众丧生,更有上万宗门弟子负伤,其中万妖宗真传弟子刘篱差点付出了生陨的代价,最终才将数百万群众护送进了重工中城。
近日,数十万血兽大军齐聚,四大边城已尽数被摧毁,情况已万分危急,发起总攻之日已迫在眉睫。
“方长老,宗门高层以及父皇那边,情况如何?”
这日,姜雨凝蛾眉微蹙,心事重重地来到了墙头,忧愁地向方归根询问。
方归根面色紧绷,苍远深幽的目光一直紧紧提防着驻扎在不远处的兽潮大军,铮铮道:“十方山脉中,大千皇朝的一位妖王境强者已然降临,前方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但与此同时,算上你父亲在内的十二位妖王和众长老以及天玄国各家族精锐已被尽数牵制住,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闻言,姜雨凝娇美动人的脸庞上依旧是一片阴云笼罩,忧心忡忡道:“目前,落煌中城内集结了八位真传弟子,数万宗门弟子,毫中最不易被攻破的存在。而重工中城那边,二哥回来守护,他的修为抵得上一个算是有两名长老加四位真传坐镇,也算得上固若金汤。”
“唯独广陵中城,仅有四名真传,乃是防守最为薄弱之处啊!”
姜雨凝口中的二哥,赫然是天玄国的二皇子,之前他一直呆在皇朝之地拜师学艺,如今遥遥从大千皇朝中赶回来助阵,而那位被搬来的妖王境救兵,正是二皇子的师尊。
广陵中城则是紧靠在武陵城后的中城。
听得姜雨凝的分析,方归根幽幽一叹,却是爱莫能助。
“若是苏辰和白山城师兄能赶回来,那此次兽潮总攻也不足为虑啊!”姜雨凝心心念念地期盼道。
可惜,这两位从山海宫走出去的天骄,仿若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又听到了苏辰,饶是方归根都苦笑了出来,欲哭无泪道:“姜真传,别一直苏辰苏辰的了,这一个月来我老人家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姜雨凝绝世容颜上泛起了一抹绯红之色,明媚动人,忽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唇齿微张,忧心忡忡道:“话说,这半个月来苏贤也不见了,那间方家为他准备的柴房一直空着,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那臭小子说不定躲哪养伤去了吧,毕竟,是从那么恐怖的兽潮中杀出来的。”
自半个月前那震撼一役后,方归根对苏贤已是刮目相看,这是一种打心眼儿里对后辈的佩服,虽然嘴上开始不依不饶地喊着臭小子,实则内心里已将其提到了与姜雨凝位于同一个高度,甚至是有一丝敬畏。
……
与此同时,广陵中城。
苏贤发誓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今的战况已到了这么严峻的地步,更不知道广陵中城是三座中城中最薄弱的突破口,他只知道,他需要找到唐烈,用唐烈的圣毒鼠帮助自己的黑幽毒炎尽快恢复过来。
毕竟,落日城那边的杨府传承已被苏贤得到,那里也就没什么让苏贤留恋之处了,除了有一个诺言尚未兑现,那便是回去见秦锋和高壮两人。
怕是两人已经担心坏了吧?
在广陵中城的城墙上,此刻,站在苏贤对面的赫然是青丘门执法长老,严亦。
“你不是在落日城吗?怎么跑这来了?”严亦凌乱道。
半个月前的那一战被姜雨凝和方归根等人全力封锁着,大家或许只知道有这么一个神人凭借一己之力灭杀了数千只血兽,创下惊天壮举,却不知道此人是何许人也。
“呃,这个说来话长,我还是先兑换点东西吧!”
苏贤来到这里,除了找唐烈之外,还要帮青蟒炎找许多异火种供其吞噬修复。
说完,苏贤便取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当他看到令牌上功勋值后面的五位数字,他只是暗暗吃惊,却没有表现出来。
纯属意料之中,做人还是低调一点,曝光了可就太惊世骇俗了。
当苏贤将严亦库存的所有异火种扫光,外加十颗二阶星辰珠后,颤巍巍地将身份令牌递给了严亦,千叮咛万嘱咐,道:“严长老,您悠着点扣,千万别吼出来。要沉着,要冷静。”
“有病?”
严亦无语地白了苏贤一眼,不知所谓地接过了苏贤的令牌,刚扣到一半,忽然睁大了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上面的数字直看,半响后才惊骇地望向了苏贤,低声询问道:“我只知道你给宗门贡献了很多丹药,难不成你还端了兽潮的老窝?”
“嘘!”苏贤跟做贼一样,好在四下无人,轻声道:“严长老,莫要声张,快给我兑换就是了,瞧瞧停在百丈外的兽潮,看着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