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厮杀声叫喊声响起了一片,炮弹屡次落到了关帝庙的外面,震塌了不少围墙,唐景崧虽然胆大,到底只是文人,那炮弹声绝非鞭炮之声,震耳欲聋,每一次发射都让大地剧烈的抖动了起来,那面目不清的关帝神像也摇摇摆摆要跌落的架势,唐景崧连忙从神像前挪开,正欲和刘永福说话,却实在是耳边震耳欲聋,无法交谈。
“轰,刺啦”连声,关帝庙前的围墙应声而倒,显然是打中看围墙,远处的法军一阵欢呼,唐景崧这时候也看到了庙外的场景,昏暗的天空下,山坡之上,只有火枪和火炮pēn_shè出来的炮弹子弹才带着红光照耀了大地,一闪一闪的,分外好看,人影憧憧,血腥味弥漫了开来,熏得唐景崧一阵恶心,扶住柱子脸色苍白似乎就要吐了出来,传令兵急匆匆的来报,“李蔚大人他们已经赶上去了!”
“很好,再坚持一盏茶的时间,”刘永福点点头,“听我号角退兵!”
“唐大人,”他转过头朝着唐景崧大声的笑道,“今个你是会错意了,我刘永福的身边,是今天最危险的地方!披甲!”刘永福大喝一声,戴上了头盔,大步走出了关帝庙,见到了阵前的法国人气势越来越足,拼白刃居然拼不过法国人?刘永福脸色一沉,挥手,“吹号角!升旗!”
号角吹起,原本还在厮杀不停的黑旗军士兵迅速的朝着关帝庙边上的纸桥退出了战局,零散慌乱的退下了,只有刘永福的大旗慢慢的升了起来,犹如黑日一般悬浮在关帝庙上,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有些黑旗军还有一口气,身体微微颤抖,只是满头满脸都是血,眼见着不能活了,法国人也不去理会这些频临死亡的人,到了这个时候根本不用发号施令,大家都从山坡上奔下来,拿着枪围住了关帝庙。
刘永福看着围墙外面的越来越多的人影,微微冷笑,“出动!”他一声大吼,后殿之后出来了拿着大砍刀和长柄火枪的亲兵营,个个怒目圆瞪,气势汹汹,这是他最后的仰仗,能把法国人死死缠在这个地方的仰仗!
大约总有三百人之多的亲兵,守住了关帝庙,不用说,为首的穿着黑气袍服的士兵朝着关帝庙外打了一枪,随即一跃而出,靠在最后一道防线里面,朝着外面的法军开枪射击起来。
李威利骑着马在后备军的簇拥下慢慢踱步下了陡坡,“这些可笑的中国人,”他穿越过一群又一群的尸体,“这个地方是附近最低的地点,我们只要咬着牙带着加速度就能一鼓作气冲到这个建筑的门口,”他哈哈一笑,“我们也当然冲到了门口,”他看着关帝庙前开始了战斗,这个时候雷声轰隆,眼见着马上就要大暴雨了,闪电间或照耀了山间之中的破庙,“传令下去,黑旗军的首领刘永福就在这个房子里面,这些是他们最后的力量,只要打败了他们,今天的战役就到此结束!”
“将军阁下,”边上预备的二百人队长心里痒痒,这样最后的大功若是赶不上,只怕将来再也没有战可以打了,“请让我们也一起上场吧!”
“不,不,不,”李威利摇摇头,“你们要在这里做好防守,虽然这些该死的中国人已经败退了,但我们还要做好他们想要偷袭的准备,不到杀死刘永福的最后一刻,我们决不能放松,就像我们在之前的阵地里面杀死那个将军之后,他们就没有战斗力了,只要我们杀了刘永福,那么就不用担心任何形式的反扑了。所以你们要留在这里保证其其余的黑旗军不会再来捣乱,让我们安安静静的解决掉刘永福!”
“轰隆~”天空之中似乎也感应到了地面上激励的战斗,电闪雷鸣之后,倾盆大雨哗哗哗如同将红河水一次性倒了在这里一般,天色越发的暗了下来,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李威利看不太清楚战场上的样子,命士兵把火把点了起来,只见到关帝庙面前的黑旗军士兵越来越少,说着法语的人越来越响,他心里明白,中国人败局已定!
最后的黑旗军们放弃了最后一道工事的防线,躲进了关帝庙,仰仗着围墙和建筑物和法国人依旧不依不饶的厮杀起来,关帝庙门不过几尺宽,已经被黑旗军和法国士兵反复争夺了十几遍。
卫维斯有些浮躁,在这样的暴雨下面,谁都耐烦站不住,他朝着李威利说道,“将军阁下,现在争夺这个庙宇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不能快速的拿下,这个地方,必然会造成无谓的伤亡,我申请我带领一支队伍到前面去战斗,只要我们增加了兵力,已经十分疲倦的中国人绝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相信已经逃跑的中国人不会再回来了,他们把火枪火炮都丢在这里了!”
李威利点点头,“可以,这里还有两百个无敌的士兵,我给你一百五十个人,你下去不要和他们缠斗,直接找一个已经塌方的围墙冲进去,”他转过头,大声的朝着山坡上调整射程距离的火炮兵说道,“马上支援他们,齐射三轮,把围墙上的中国猴子都给我打下去!”
“是!”
火炮朝着关帝庙轰打而去,虽然还没调整好位置,但是也好几个炮弹打中了围墙,那些围墙应声而倒,法军越发兴奋了起来,加上卫维斯亲自率领着援军一起到达关帝庙边上的桥上指挥作战,法军军心大振,呼喊着就要冲进关帝庙,活捉刘永福。
突然许久没有吹响的号角呜呜呜的从关帝庙内传了出来,呜呜呜~雨声无法掩盖住这样低沉却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