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材用刀尖指着那个被法军士兵簇拥着的尼格里,“这是法军的首领,杀了他,咱们今日就胜了!兄弟们,”冯子材站在一个法军无头尸体上来,朝着身后的萃军士兵挥手,这一幕被日后的画家画在了油画布上,成为了流芳百世的名画,“跟着我上!杀了这些鬼子,晚上吃红烧肉!”
两军最强的核心终于硬碰硬的碰撞在了一块,铁甲的刺啦声,刀剑的碰撞声,各自阵营的发令声,还有时不时响起来的火枪声,震耳欲聋,谁也无法听到自己方面的命令,只能是靠着本能在杀敌,杀那些和自己看上去完全不是同一个种族的敌人。在这样混战的局面里,火枪已经是不能够用了,很容易走火射中自己的战友,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镇南关上面的天空朝着下面看去,可以看到类似于一个太极的图案在战场之中,冯子材和尼格里两个人带着互相的的核心队伍,开始了一次又一次激烈的碰撞。
尼格里敢下阵亲自作战,的确是有其过人之处的,刺刀像是毒蛇的獠牙,一次又一次的杀死了萃军的士兵,他的刀术甚是了得,在盾牌的空隙之中能够寻找到弱点,进而瓦解萃军的防守,不多会,十几个士兵就死在了尼格里的刺刀之下,法军大声欢呼,原本有些颓然的士气又恢复了起来,冯子材见情况不对,亲自上前,大刀斜劈,想要用大力打飞尼格里的刺刀,尼格里稍微一托,随即就把冯子材的力量卸掉了一大半,还身子伸出了枪托,用力的击在了冯子材的刀面上,冯子材的虎口如遭重击,大刀险些把持不住就要脱手而去,他的表情凛然,却透着一股兴奋的意味,试问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才是一个武将毕生最为追求的事情,他遇到了强敌,反而来了精神,大喝一声,“来吧!”
镇南关外天气晴好,但是在西贡,在旱季十分难得的大雨倾盆而下,把西贡总督打理的十分妥帖的花园摧残的不成样子,雨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朝着地面上砸去,花园里的落花,叶子和浑浊的泥水一同朝着小河里面流去,小河原本养了许多的金鱼,这会子大约也被洪水给冲走了。
一个穿着乳白色西装的年轻法国男子打着雨伞,穿过了花园,到了檐下的走廊里,他乳白色的西装裤上飞溅上了泥水和水滴,至于小牛皮的鞋子,更是从里到外尽数泡汤了,他大声的咒骂了一句话,把雨伞丢在了一边,更是避开准备给自己来擦拭一番的越南土著仆人,抖了抖衣服,径直进了暴雨之中的三层洋房。
“总督大人,”他走了进房间,对着在沙发上喝着茶的西贡总督微微鞠躬,递上了一份文书,“我们的先头部队已经攻打了下了谅山,接下去的镇南关马上就在眼前,这是军报,请您查阅。”
西贡总督点点头,示意他面前这个湿漉漉的人把军报放在茶几上,“虽然国内的人会被这种从北宁到太原再到谅山的胜利蒙蔽了眼睛,但是我们这些人,要清楚的认识到,我们所打败的不过是一些地方性像是雇佣农民一样的军队,中国人的正规军队还没有出现,我们不能过分乐观,”他皱眉看着进入自己起居室裤脚滴着水珠和泥土到昂贵的波斯地毯上的文官,“亲爱的秘书,你应该远离我的地毯,请站到火炉那里去。”
“哦,对不起,总督先生,”文官老实的站在了火炉前面,“但是这种胜利足以让我们积累信心,我们如果一直保持胜利,那么接下去遇到中国方面的正规军队,也绝对能够取胜。”
“你的信心很足嘛,”西贡总督喝了一口茶,微笑的说道,“我们从中国国内获取到的情报,他们的正规军队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到达广西,中国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他们现在有了一些比较便捷的交通系统,我相信,我们的援军都到了西贡时候,他们大约还没出发,所以你说得对,我们需要积累胜利的感觉,一直保持胜利,就算遇到了正规军队,击败他们也绝不会有任何问题。亲爱的秘书,我们在这里的节奏把握住了,所以陆地上的战斗不需要我去做什么准备了。”
“那么先生您的意思是?”文官警觉的说道,“我们下一个战略的目标是?”
“请容许我稍微的保留这个秘密一小会,大约就是几天的时间,”西贡总督微笑的说道,“现在这样的战争规模,很显然不符合两个大国之间的正式战争,亲爱的秘书,请你不要撇嘴,中国的确是一个大国,但是否是一个强国,那么就需要我们这次战争的结果来检验了。在越南这样小规模的打闹实在是有损我们高傲的法兰西的颜面呀,所以我们需要开辟另外一个战场。”
“另外一个战场?”文官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我大约明白了什么!”
“我们需要一场轰动的战争来让中国人了解到法兰西的强大!”西贡总督放下了茶杯,翘起了二郎腿,“他们以为我们只会一套的方法来对付中国人?抱有这种天真想法的中国人,他们会吃到苦头的,中国到现在都还不是一个开化文明的国家,他们对于许多种的进攻方式,真的能够清楚明白并且对这些攻击存着有效的反击吗?对此我保持怀疑的态度。”
“但是中国人的外交手段运用的十分娴熟,”文官担忧的说道,窗外的暴雨越下越大,更是夹杂了雷声和闪电,“我不得不说,我们在苏伊士运河的事情上的确是失算了。”
“那只能怪那个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