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惊醒了陶醉在美好幻想之中的法美公使,费列罗回过神来,见到英国公使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自己,“中国人会这么好心把这么多的好处白送给我们?你们好傻好天真!这不过是想着让我们自相残杀,中国在正面战场上打不过我们,就会玩这样的鬼把戏!”那个圆脸公使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英文,龚澄不翻译,恭亲王也恍若不知,不去追问什么,不过听口气应该是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吧,三国公使靠近互相低低得交代了什么,英国圆脸公使对着恭王微微鞠躬,“请问亲王阁下,我们两国的军费问题,贵国是怎么打算的?”
“贵使的意思是?”桂良问道。
“就是对两国的军事支出和相关死亡战士的抚恤金进行补偿,”圆脸公使还没说完,陈孚恩就连连冷笑了起来,“好像贵国已经战败了,不是吗?额尔金伯爵先生如今正在通往北京的路上,被关在囚车里呢,贵国到底有没有和谈的诚意,战败了还想着叫我们如同旧年一样赔偿军费?”边上的许多和谈大臣都脸露不屑之意,这样的话确实没有诚意。
“如今贵国已经战败了,还想着从中国索要这些赔偿款,”陈孚恩得势不饶人,态度咄咄,“若是万一我们大清国战败,那岂不是要割让几省了?”
费列罗的脸刷的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瞪了那个大言不惭的英国公使,这话听起来的确无耻的很,陈孚恩继续厉声说道,“我们还未曾向贵国索要历年来因贵国等无耻攻打大清国所带来的损失,单单不说死了多少士兵,就看各大炮台,修复一番就靡费无数钱粮,还有天津被掠走的银子,天津到通州到京畿一路被杀死的老百姓,这些损失无法用钱估量,中国还未曾要求赔款,贵国等倒是开始倒打一耙了起来!”
圆脸公使见到陈孚恩的态度很差,忍不住就要反驳起来,恭亲王连忙虚按一下,制止住了双方的辩论争吵,这样狗屁倒灶的事情吵起来,根本就无法解决问题,“好了,公使先生,咱们既然和谈也要拿出点诚意来,既然是我们大清国胜了这么一次,那贵国总要让一头,除却继续购买火枪火炮用于国内平叛之外,贵国也要认真想想,为何中国要购置军舰,培训这些也罢了,为何要每年达到一千万两白银之多?”
龚澄在低声翻译,“不过是为了全贵国之颜面罢了,贵国远道而来,凡事和为贵,”恭亲王的一番话皮里阳秋,大家确都是明白了,这一年一千多万两银子,可远远比什么一次性的军费赔偿多了去了,天津条约里面英国不过是拿了200万两,法国才拿了100万两白银而已,如此大动干戈,靡费军费无数,国内早有怨言,如今恭亲王的话里意思都听明白了,要是不动军火能赚到钱就是最好,两国不远千里而来,难道还是为了攻灭中国?不过是钱一字而已,“不过丑话说到前头,”恭亲王的脸色转为正色,“我也把中国的底线说给你等听,在本月底之前,一切军舰部队均要退出中国领土领海,还大清国一个海晏河清!”
大堂内的其他人默默无言,只有恭亲王严肃的声音响起,“若是月底尚未结束战争,签订条约,视为对大清国不尊敬,我们大清国必然要和贵国等死扛到底!”
那个圆脸的公使听到龚澄的翻译,默默点头,“我可以代表英国接受停战请求,”这时候公使还是倨傲地用了“请求”两个字,恭亲王虽然听到了更加傲慢无礼的龚澄的翻译,可到底没有发作,“有关条款我认为需要援引中国和美国的条款,并在相关的优惠程度上更加具体深入一些。”英国公使看着急切的费列罗,“我相信法国公使也是这个观点。”
“这是自然,”恭亲王点点头,“请贵国等速速将谈判文本告知我等,凡是割地赔款之外诸事,均可洽谈,若是英国使节不嫌弃,在沿海港口选一个为英国法国优惠港口亦是可以的。”
“那请问有关购买军舰的事?”费列罗连忙插话,把刚刚英国使节端起来的架子一扫而空。
“原本是优先一国,可实在是不知哪国海军较为优秀,”恭亲王脸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所以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还需和三国公使共同商议才是,总要利益均沾才好,不然三国又有议论纷纷,俄罗斯吗?无需管他了,这等小人之国,就知道趁火打劫,前些日子还提出为中国调停,代价是外兴安岭一带土地须割让给俄罗斯,故今日不许俄罗斯公使参与和谈,并勒令其速速出京才是正理,所以,三位公使先生,有关军舰以及水军训练一事,”恭亲王拍拍手,一脸无可奈何,“还请三国定下调子,再和我等商议不迟。”
恭亲王成功地让三个国家闹成了一团,喝了口茶,中国人鱼贯退下,将谈判场所让给了三国公使等一干人,三国公使叽里呱啦地用鸟语开始争论起来,华若涵清楚的明白美国现在并没有在中国火中取栗,在英法两大巨头中间虎口夺食的本事,只是抓住恭亲王所说“托美国公使代为购买”的虎皮扯大旗,一口咬定此事由我做主,英法两国公使除了相互攻击之外,又对着美国人的抽头行为十分不满,三国闭门磋商了整整三个时辰,才对有关军舰购买事项进行了无耻的分赃,三天之后签订的《中英北京条约》、《中法北京条约》、《中美北京条约》除了通商、关税、传教、外交、战俘等事宜进行了约定之外,针对中国建立海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