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元年以来,太平没多少年,洋人们又要来招惹咱们了!法国人仗着军舰厉害,假借天津教案,意图威逼中国,日本人如此小国,也敢欺凌我琉球藩属,最可恶的就是俄罗斯,他目中无人,未经允许,把浩罕国,这****的藩属都灭了,国主犹如丧家之犬,逃命进了新疆,妻子尽数被杀,俄罗斯人搂草打兔子,顺带着想要伊犁河呢!昔日阿古柏之乱,他们杀了僧王的洋枪洋炮是那里来的?都是俄罗斯人给的!如此狼子野心,实在是可恶啊。”
那个学生睁开了双臂,像是一个巨大的飞鸟,跳跃鸣叫在半空,“他们杀了土尔扈特部的百姓,又朝着伊犁来了!他们杀了庙街的渔民,又朝着吉林来了!”
“我们的军队进行了还击,但是还不够!同学们!北海还在危急状态,而吉林又有俄罗斯的军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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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十分肃穆,大家都知道了这次和俄罗斯人,绝不会是以前一样轻描淡写的处置了,能在叫大起的时候说上话人,心里早就已经盘算好了要说些什么,而不会没做好准备,只是大家十分谨慎,都等着别人先抛出观点,一时间殿内十分寂静,皇帝环视众人,慢慢说道,“俄罗斯人先侵占浩罕,再骚扰伊犁,饮马伊犁河,杀土尔扈特部之牧民,更不用昔日阿古柏之乱,都是俄罗斯人在背后起的哄,如今更是在吉林杀我渔民,犯龙兴之地,惊扰列祖列宗,罪过甚大,接下去该怎么办,今日叫了朝中的大员,一齐来商议,接下去该如何处置?怎么办,怎么交涉,都要一一说开才是。”皇帝见着没人说话,眼神微微一凝,开始点名,“李师傅,你先说说看。”
“本朝最重祖宗家法,”听到皇帝开口,李鸿藻不慌不忙,站着就说道,“昔日圣祖朝,俄罗斯人亦是在东北来犯,两次雅克萨之战后,俄罗斯心服口服,这才签订了《尼布楚条约》保了百多年的东北安定,使得圣祖平定西北准格尔部无后顾之忧,并藉此开创康雍乾盛世。先帝朝,又是和俄罗斯人厘定东北边疆之界限,除了《尼布楚条约》双方未曾确定归属之地外,其余乃是大清边境,俄人不许滋生事端,臣以为,俄罗斯人过了这些年,礼义廉耻之心大约又忘了,仍需提醒。”皇帝皱了眉,李鸿藻不急不忙的说道,“先礼后兵,总理衙门已经多番交涉,俄罗斯人顽固不通教化,臣以为,还是出动大军惩治之才好。”
皇帝的眉心舒展开来,自己的师傅还是知道自己的心意的,他赞许的点点头,一时间不少人见到皇帝点头,也连忙出班要和俄罗斯正面对战,惩戒俄罗斯人,满殿都是主战派的声音,皇帝似乎都要准备下国书宣战了,这时候,宝鋆在户部的得力部下,主持西北和漠北军需供给的户部侍郎钱文忠出班启奏道:“俄罗斯人无礼,本应该好好训斥教训之,但是如今虽然十二镇大军未出,仅西北和北方等地军费开销,如今才一两个月之间,就已经有十数万两白银之多。这还不包括为打通库伦和张家口修建的官道投入之费用。”
他的话倒也不是说这些家国千秋大业的话儿,只是说户部钱粮上的难处,“今年的秋税和各地的厘金还未解入京,购买外国军舰之事业已停下,这事引发了法国人的不满,臣以为,和俄罗斯人开战,扬我国威,自然是要紧的,可这军费和后勤,却十分难为,若是大动干戈,自然免不了靡费银两,这里的银子花多了,别处的地方就要缩减,若是影响到洋务大计,伤了元气,于国无益,请皇上三思。”
满兵部尚书赓寿也出班奏道,“皇上,奴才以为,西北和北海之地,往日就非中国之土,咱们若是宣战,摆在国家于国家的层面上,师出无名,难免遭人诟病。且浩罕多沙漠,北海多冰雪,只适合放牧,绝不能农耕,出息不大,将来若是交给各部自行管理,收益是一点都没的。夷播海之西,北海一带,两地平坦,又非险地,难守易攻,日后若是攻打下来,派重兵把守,不是易事,大军若是不驻守,将来俄罗斯人卷土重来,如此纠葛,西北东北之地必然无安宁也,如今乌里雅苏台已经逼近北海,西北一带,浩罕复国,土尔扈特部和承化寺等均有建树,正是见好就收的好时候,奴才以为,不若以胜求和。”
“什么叫以胜求和啊。”皇帝淡淡的说道。
“西北无忧,就看着北海了,集中兵力打一个胜仗,趁着胜仗把北边的事儿了解掉,为了就是东北之地不受俄罗斯人惊扰。”赓寿说道,“东北乃是龙兴之地,太祖太宗皇帝兴兵统一中国的发源,任何情况下都应该是第一重要之地,不容闪失。浩罕已经在旧都复国,泰半国土收复,西北战事已经有了成效,天山以北,也是有了根据地,若是俄罗斯不提,咱们自然也就占着,若是能趁着一个胜仗把这次的事儿办妥,想必也不用大动干戈了。”
同治皇帝微微皱眉,左都御史董元醇出班反驳道,“赓大人此言大谬!”
“你,”赓寿不屑的瞥了一眼董元醇,在他眼里看来,董元醇只不过是幸进的汉人小人而已,董元醇对着赓寿的态度无动于衷,垂着手回禀皇帝,“臣翻阅旧时史书,汉唐以来,葱岭一带就是中原之土,汉朝设置有都护府管理西域,而唐朝为了此地和大食国几次大战,为了就是扎根葱岭不至于让大食国居高临下,顺流而下,大军侵吞西域之地,本朝抗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