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眨眼就到了十一月末,天更冷了。
再过几天就到了十二月,而十二月是最后一个月。
腊八,祭灶,很快新年就会来到,芸娘心里也轻松起来。
银子差不多快够了,如果加上那袁府二公子那十两的话,她下次就能把姨娘赎出来,不过她没算那十两,就这样,十六的时间她也能把姨娘赎身出来,她就能回家过年了,姥姥和娘一定会很高兴的,到那时间她再套套姥姥的话,说不定就能知道矛盾的起因,能彻底解决呢。
“大姐,院子冷,你咋不进屋去。”
栓子从外面跑了回来,问着站在屋子门口的芸娘。
“等你呢,舅舅咋还没回来,往常这时间早都回来了啊,你刚才回来可看着舅舅过来了。”
芸娘问着栓子。
“没啊,我去庄子里和虎子他们玩去了,和爹走的不是一条道。爹还没回来吗?”
栓子也惊奇。
“是啊,你爹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这是做啥去了。”
秦氏出了屋门,脸上也带着担忧,今个也没啥要买的,可儿子比平时差不多晚了半个时辰还没回来,她放心不下。
“姥姥,没事的,放心吧。”
芸娘过去扶住了她。
“爹,爹您回来了啊,刚才我奶奶和我大姐还说呢,爹,您这是咋啦。”
栓子眼尖。看到赵春生走进了家门口,急忙跑了过去,说到一半。忽然看到爹的脸上青了一块。
秦氏和芸娘也怔住了,这是被人打了,从那次赵春生讨要工钱挨了几下后,这都多久了,怎么又出现了这样的事。
“舅舅。”
芸娘喊了一声,心内起了不好的预感。
“走吧,咱们进屋去说。”
赵春生看了芸娘一眼。神色间带着愤怒,却没多说。
屋内众人坐下。看了看赵春生的伤,是皮外伤,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春生。这是咋回事?你不是往酒楼送花生去了吗?咋和人打了起来。”
秦氏性急,问起了原因。
屋内人也盯着赵春生,等着他的答案。
“今个我送花生过去,可那掌柜的说不要咱们家的花生了,让咱们别送了。还说咱们家昨个送的都没有卖出去,让我把花生拿走,我问为啥不收了,那时间不是都说好了吗,咋能说变就变。”
听赵春生这样一说。芸娘眉头微微挑起,突然之间变卦,必有原因。
“是啊。为啥就不要了,当初那大师傅来咱们家可是说好的,芸娘还送了一张方子给他了,他咋这没信用,你没找那大师傅说说吗?”
秦氏着急的问着,这可家里重要来源之一。断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咋没说,我说了。我要见许师傅,可他们不让我见,只那许师傅的徒弟叫小五的出来见了我,说咱们家的花生不好,卖不动,都没人吃了,往后花生,青豆,米粉啥的都不要送了,他们不收了。”
赵春生说着情况,脸上怒气闪现,那个小五鼻孔朝天,说的话很难听。
“这话是咋说的,啥叫咱家的花生不好,不好他们还买了这么长时间啊,卖不动?生儿啊,咱们家的花生真的卖不动吗?”
秦氏又气又担心,这眼看就快攒够银子给闺女赎身了,咋就这节骨眼出了事呢。
“咋卖不动,日日都卖光了,我也奇怪,和他理论,说要是不好卖,剩下的我就拿回去,只收卖掉的银子,可他们不肯,我又一问才明白,是那些师傅自己会做花生了,所以才不要咱们家的了,敢情是他们把芸娘做这些的手艺都学会了,现在用不着咱们了,才不要了,这些人都不是人,良心都给狗吃了,也不想想他们酒楼现在生意这好该感谢谁,还嫌我说话大声,还说当初不过是可怜咱们家,才收了花生,那想到咱们不识好歹竟然缠住酒楼不放手,便宜没这样占的,让伙计赶我出去,我呸,谁占他们的便宜了,这花生可咱们实打实做的,他们还是学咱们的,他说这话也不嫌没脸,那些小二也是,往常见我都笑眯眯的,现在说翻脸就翻脸,真是些没良心的东西。”
赵春生气的不行,忍不住开骂。
芸娘一直没说话,这事她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早,又是这样的当口。
花生青豆这些,只要用心,那些师傅肯定会做出来的,米粉也是,都不可能长久的保密,她也没打算长久,只是对方这样做真的很不讲究,这样的人不能合作啊。
这个许师傅她开始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怎会这样呢。难得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吗。
“这些人真是臭不要脸,说出来这样的话丧良心啊,咱们哪占了他们半分的便宜,这也太不讲理了,怪不得人总说无奸不商,他们都掉到钱窟窿里去了,这可咋好啊,这给你妹子赎身的银子还不够呢。可咋办。”
秦氏着急了起来。
赵春生闷闷的不说话,能咋办,人家不收,他们啥办法都没有。
赵氏也跟着着急,可她也无法,她是个妇道人家,又是守寡的身份,能有啥法子。
“不行,我还去镇子上找份差事做吧,多少也能挣俩,下大力去,咋也能把春兰的赎身银子赚出来。”
赵春生瓮声瓮气的说着,可心里有团火,烧的难受。
“这……这还有一月就过年了,你去镇子能找到啥活计,下大力,人家也不知道给不给工钱,要是不给,你不是白忙一个月吗?”
秦氏有些犹豫。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