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让花临凤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挽回是没办法挽回了,故而他随口编了个谎道:“今早从德清王府传来的消息是这样说的,所以我也就这样想了。”
杜雅之依旧半信半疑,总觉得花临凤掩着许多事儿,但他不说,自己也便没有借口询问。
过了今日便是冬至时分,往年冬至京都都会办一场欢庆仪式,今日却逢国母飞天,这仪式应该不会举办了吧,花临凤如此想着。
没想到这皇帝既是如此聪慧之人,能想到不立即拿下这个人人痛恨的公主,而是利用替国母守孝先收回公主身份这种作法,实属不易,在加上牵制侯相的势力,而拉扯着德清王这势力必定也是权衡利弊之后的决定,但这种深谋远虑必定不是皇上一人能够想得出的,这身后必定还有一人,而这人在花临凤看来,定是那相国候容七。
容七此人身份依旧是个迷,但不管怎样,此刻的花临凤都要想好之后的路如何走,父亲一死的背后似乎还掩藏着嘱托疑点,加之上次那个凤召憬说的那些话终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说不定这背后真的引着什么惊天阴谋。
此时的未央已经步入馥莲殿,看着原本绚丽多姿的庭院统统被各色白菊覆盖,垂挂在墙面的跳跳白幡随风摇曳几许,心中并未有些许的感怀。
未央没有些许感怀的原因并非是她心如铁石,而是因为她整个心思都放在相公楼内的那些人,她怕那些人会遭遇不测,可自己已经身处馥莲殿,已经回不去了,故而也只能随遇而安。
随着侍婢的引领,她终入了馥莲殿内,见到了躺在冰柜内穿戴齐整的国母。
所谓冰柜,差不多就是一个漆黑棺木下方摆着几十块冰块,冰块盛放在一个超级大的木槽内。这种简易的冰柜还挺实用,至少可以让事体可以保存上几天。
未央被安排到了这幅棺木的旁边,与棺木只隔了一层黑色幕帘,幕帘外是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影,幕帘内却是安静的异常。
传话的侍婢简单跟未央说了这七天未央要做的事儿,只是简单的跪在蒲团上,若有人来给国母送行便磕头谢恩,晚上的时候也不例外,饭食一天三顿,顿顿素食。
这七天都要跪着,未央着实没有想到这一茬,故而没有作过多的准备,若是早知道会这样,那她便会多带些衣服,好熬过着日渐冰凉之意的冬日夜晚。
第一天,未央跪得腿都失去知觉,人也有些精神恍惚,幕帘外当值的侍婢换了好几轮,但唯独没有人来替换未央。早已是苦不堪言,可又不能大声说出来,又没有个贴己的人可以说完,只能自己熬着这份寂寞。
凌晨时,屋外寂静无声,只有风浮动幕帘时才发出短暂声响,而未央就是被这一阵声响惊醒的,她揉了揉惺忪睡眼,迷迷糊糊的瞧见有人掀开幕帘偷偷瞧着自己,那半遮半掩着的脸颊白皙若雪,水汪汪的大眼圆鼓鼓的。
那人与未央对视上以后,便露出诡异的笑颜,随后拉开帘幕走了进来,未央这才看到这身子的主人,原来是一个小娃娃,他奔奔跳跳的走到未央身前,神秘一笑,将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来,还未等未央察觉,这小娃便将一碗东西给从头至脚的给未央淋了个遍。
霎时,血腥味儿扑鼻而来,抹了一把却是黑乌乌的血,未央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眼前一脸坏笑的小娃,刚想开口质问,却不想这小娃拎着碗儿匆匆返回帘幕,后乖巧的说道:“固伦姐姐说,你是个千年老妖,专吃男子的心,连小男孩的心都不放过,只能用这黑狗血给驱除,我并不是有意捉弄你,而是想帮你驱除附身在你身上的妖怪。”
一句话说完,这孩子便消逝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