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尤为熟悉,一听见那声音,竟使得未央有些不知所措。
门内的声音依旧暖暖唤着未央,可未央在屋外站了多时,都未曾见到那人探出头来张望。
未央的心越发的乱了,不知接下来该如何面对那人。许久之后,未央终还是妥协了,终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自己怎可以这般懦弱不敢面对。
故而她努力了许久,终压抑那激动的情绪,鼓足勇气入了百草堂的门槛。
入内,并未看到那熟悉的面庞,单单看到花临凤及冷着面容待在花临凤身后的左霜连,瞧了一眼左霜连,见他冷眸与自己对视一眼便又回眸冷冷瞧向前方,未央便觉得有些心慌。
难道刚才是因自己太过想念那个人,而出现了幻觉,其实这屋内并非有熟悉的人存在?未央这般想着,便干干低下头去,道:“夫君,贱妾还是在马车里等你吧。”
说完,便低头转身回去,不想那声响又再次在未央耳边响起,依旧是温润的嗓音,依旧是柔暖之心的话语:“公主,阿镜在这里!”
阿镜?是阿镜!未央无奈一笑,嘴里喃喃自语:“许是他因我而死,故而才会出现幻听。”
边小声自言自语,未央边又继续提步离开百草堂的门。
“未儿!”那声音越发急切,情急之下便这般唤着未央。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发的清明,从那声音听来,那人应该已经临到自己身后。未央这般想着,便又犹犹豫豫的转身,不太相信的抬头朝着身后的花临凤这边瞧去。
果然,在花临凤身后,未央看到了果子推着个轮椅行来,瞧不太清楚那轮椅上坐着个什么人,但未央直觉以为那人定是她熟悉的阿镜。
花临凤很自然的让开身。脸上虽堆着些微笑颜,但眸子里却夹着些微忧虑。未央不曾清楚瞧见花临凤眸子里到底掩了什么样的情绪。但花临凤这一让,终归让她瞧见了轮椅上的人。
漫天绒絮飞舞,苍白露青的砖道上,缓缓行来一辆古朴纤巧的木质轮椅。轮椅身后则是许久未见,再见却变成一个俊少年的果子,只见得他一脸肃穆的推着轮椅前行,手里还撑着把昏黄油纸伞。
轮椅上却做这个一玄灰锦衫的银发男子,原先翘楚动人的眼眸如今竟附着一方薄绫,唇瓣红润,脸颊微红,端坐在轮椅上竟有些凄凄落落的感觉。
“未儿!”在轮椅停下来以后,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便弯起嘴角。笑如灿花般唤道。
此时的未央,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抬手捂着唇。不可置信的连连后退,虽有泪光闪烁,但最终这泪水竟无言的给逼了回去。
“阿镜!”原以为他已经死了,原以为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没想到,今日他竟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声声唤着她。
“真的是你,未儿!”白镜也有些激动。连忙用双手转动轮轴,却不想这轮椅被果子死死拽着。
未央缓步走到白镜面前,伸手触碰白镜脸颊那细润如水的皮肤,见这皮肤真有些温热,那憋住的泪水终还是如决堤的洪水般,簌簌滑落。
“阿镜,你还活着?我以为你死了呢!”未央见白镜的手附上自己的手,便再也按耐不住情绪,将白镜拥入怀中,激动的说道。
白镜未说话,只轻轻扶着未央的身,享受此时的宁静安稳。
那日他也真得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去,就这样离开未央,故而他向未央提出了自己的期望,原以为未央会拒绝,没想到他竟接受了自己对她的这种称呼,昏迷之前,他听着未央嘶声力竭的唤着自己,说各种话刺激着自己,白镜能明白未央的感受,但那时候的自己根本无法控制局面,只能任由意识昏沉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却看到白玉离坐在自己榻前,一见着他醒来,终松了一口气,道了句:“你还真是个不省心的弟弟!”
这才明白,自己已经被救了回来,可是好景不长,当夜他的眼睛便不能看见物体,白玉离说,这暗箭上有毒,之所以白天醒来还能看见,那是因为毒素还未侵入头部,原以为只要靠些草药解去毒物,这眼疾便会治好,哪只这毒入的深,无法根除,于是便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白玉离说,他白镜身上的毒与之前未央身上中的毒相似,名作蛇妇,蛇妇缘于加兰国,为加兰国某个巫族所有,巫族蜷居在加兰国偏远的岛屿上,世代靠毒物过活,这光光致人死地的毒物便有上百种,而蛇妇在巫族人心中,那便是神赐予给他们的礼物。
虽在加兰国巫族人心中,蛇妇这毒被封为一品级毒物,但在白玉离眼中,也不算什么,只要知道主引子是那几样东西,这毒解得便会得心应手,即便不知道毒物有哪些,他也可以解除,但会让人付出些代价。
“你是说有人要陷害我?”未央听着白镜的诉说,作了些联想,果然觉得那次在城墙上遭受毒害,与那日在相公楼遇害,都有许多有联系的地方。
“且这人或许是公主亲近之人,亦或者是熟悉相公楼的人!”白玉离开口分析道。
亲近之人?熟悉相公楼的人,一个小锦,一个凤召憬。小锦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是绝不可能陷害自己的,凤召憬?那个男子倒有些可能,但是她与凤召憬无冤无仇,怎得凤召憬要加害于她呢?
再者,凤召憬与花临凤有些挂扯,难不成最后要害自己的人是花临凤,毕竟只有花临凤是亲近之人,且也是熟悉相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