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大会那天晚上,蓝月捉了一个男子的奸,当时男子身边的女子与陆玉有几分相像,虽然蓝月不确定那个女子是否就是陆玉,不过她心里差不多将陆玉的罪行落了个实。当然,这件事情与蓝月没多大干系,所以蓝月才懒得多管闲事。
御花园那一出戏足以看出蓝月的地位,过去再怎么辉煌或者落魄都已经成为过去,人们看重的是现在,所以蓝月再度进入了无人问津的状态,虽然暖玉阁的下人多替蓝月打抱不平,不过蓝月却选择一笑而过,她甚至生出一丝侥幸,蓝月终究会离开这里,所以在这里没有过多的牵涉,便少了一份感情,等到离开的时候也不至于生出太多感伤。
没有人来找蓝月的麻烦,所以她的日子过得十分悠闲自在。
里面有很多书,各种传记和山志都有,书目也比较齐全,它对皇眷是免费开放的,蓝月利用这一优势,经常在里面一呆就是一天。
负的守藏史是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大家不知道他的姓名,所以习惯称他为白老,大抵是因为白老平日不大与人打交道,所以比较沉默寡言,看起来也是一副严肃模样,不过这并不能影响蓝月的心情。
若不出意外的话,只有白老一人,平日他除了整理书籍和打扫卫生,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一开始白老对蓝月爱答不理的,不过蓝月来的次数很频繁,白老的态度也变得和善了许多,偶尔还主动给蓝月推荐书籍,一来二去,两人也形成了一种默契。
蓝月吃过早饭,便迫不及待去了,白老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心中一动,不过他仍旧闭着眼睛,似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白老,早啊!”蓝月打了个招呼,接着把包袱丢在一边,噔噔噔地上了二楼,这一系列动作那么自然流畅,看来是习惯了。
白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待蓝月上了二楼,他便睁开眼睛向着二楼瞟了一眼,继而合上眼睛似是闭目养神。
从暖大约要走三十分钟,如果有轿子的话,速度会快一些,但是蓝月的身份有些低,所以没有这个资格,于是她干脆把干粮都带来了,直到日落西山才回去。
不过今天蓝月的右眼皮一直不停地跳,所以搞得她也没心思去看书了,外面的风带着一股萧瑟,蓝月把窗子关好,然后匆匆下了楼。
“白老,我先走啦!”
白老这下子连眼皮都没抬,只是点了点头,不过蓝月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态度,所以也未放在心上,只是拎了包袱就走。
为了阅读方便,蓝月的装束非常简单,穿行在行宫之间,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蓝月刚跨进暖玉阁的半月门,便瞧见梅杏焦急地候在门外,上前一问才知道,淑妃来了,其他的不再多说,梅杏便跟在蓝月后面进去了。
陆玉本就把架子端的高高的,此时见蓝月回来了,更是端正了姿势,今天她刻意将自己打扮得贵气逼人,反观蓝月,着了一袭白色的绣花褙子,装扮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若不是宫女的服装比较统一,恐怕陆玉就把她当成一个下人了。
“臣妾不知淑妃娘娘大驾光临,怠慢之处还望娘娘见谅。”蓝月落落大方地行了一个礼,然后吩咐梅杏上茶。
只见陆玉轻掩着帕子皱了皱眉头道:“不了,本宫为了见着妹妹,已经喝了好多茶水了。”
蓝月一听,当即陪笑道:“臣妾考虑不周,娘娘不要见怪。”
那日在御花园,陆玉并未将蓝月看个仔细,如今细细看来,反倒生出一种恬静自然的美,这种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与周遭的环境产生冲突,而陆玉则是与蓝月相反的类型。
“妹妹这么说,本宫更是过意不去了。”陆玉怎会与这种人一般见识?那样的话反倒把自己的身份也降下去了。
蓝月轻轻地笑了笑,心想陆玉向来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今日竟然主动登门拜访,而且为了见自己还等了这么长时间,不知有什么目的,正这么想着,陆玉已经起身走到了窗前。
“这只鸟儿真是好看。”陆玉拿起小银勺逗了逗乐崽,只见乐崽冲着陆玉眨了眨眼,然后咕咕叫着,似是不怎么喜欢这个陌生人。
“你看它的羽毛好像雪花那般洁白,你看它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陆玉一边逗弄着乐崽,一边向着身后的小茹说着,她的眼中不时流露出喜爱之情,看得蓝月心脏一颤一颤的,该不会......
陆玉逗着乐崽玩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来对着蓝月道:“听说这是鸟儿是陛下赏赐给你的?”
“这本就是臣妾的。”
陆玉似是舒了一口气,她才不会要别人剩下的东西呢,如今这鸟儿既然是蓝月的,那就好办多了,于是她缓缓道:“本宫见这鸟儿奇特,不知所谓何鸟?”
“臣妾亦是不知,”蓝月不急不慢的回道,“它是臣妾从山上捡来的,陪伴臣妾好多年了。”
陆玉心里暗自冷嗤,像蓝月这种平民怎么可能知道太多?她见这只白鸟凤头凤尾,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白凤鸟。
陆玉凑近乐崽仔细瞅了瞅,身后的人儿一直没有回话,于是她开门见山道:“这种鸟儿很挑剔,恐怕这小小的暖玉阁盛不下它吧。”
如此一说便了然了,这也证明蓝月刚才的揣测是对的,只是尽管如此,蓝月还是不松口,“淑妃娘娘,乐崽很挑剔,但不是对食物挑剔,它在臣妾的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总归是习惯了,还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