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得这么惨,大早上的就遇见司徒绝,剧本不应该这么写啊,蓝月一边想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扫帚,其实身下的路早已经打扫得比光头还干净,但她就是楞呆在这个地方不挪动,以至于引人侧目。
“咳咳。”蓝月听得一阵轻咳,赶忙往前挪动了身子。
“姑娘,你的巾帕掉了。”司徒绝手执白色面纱,微笑着站在蓝月面前,不管怎么说,蓝月看到了阴谋。
蓝月怔怔地抬起头,翻着斗鸡眼,那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龅牙看起来更为滑稽,站在司徒绝身边的内侍全都笑了,其间禄海还颇有默契地对自己眨了眨眼,蓝月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怎的遇见司徒绝就没啥好事呢?
不过蓝月的反应速度还是极快的,如今司徒绝是君王,自己是奴婢,万万不能失了礼数,于是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待到膝盖传来一阵麻木的疼痛,她才反应过来这是石板路啊,可怜她的膝盖定会肿成胡萝卜。
“奴婢......奴婢并非有意,求皇上饶命!”蓝月面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则极其不爽,她暗暗在袖中攥紧了拳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司徒绝,绝对是故意看自己出丑的!
“皇上,这是哪个宫的丫头,怎生得如此难看?”身边的禄海不忘补充上一句,蓝月听罢,刷的抬起头,那目光几乎能让人染上心脏病,禄海赶忙闭了嘴巴,退到司徒绝身后。
禄海这般反应,惹得其他的内侍忍不住偷笑,司徒绝并未回答禄海的问题,而是直视着面前的蓝月,唇角上扬得很欠揍,“你是那个宫的宫女?”
“禀皇上的话,奴婢是洛水宫的丫头,平日负责洗衣做饭打扫等杂物,下属从七品三等宫女。”蓝月一口气答完,惹得那些内侍笑得更欢了,蓝月心底暗暗咒骂,今日姑奶奶倒霉,让你们抓了个正着,你们给我等着!
“看你这副模样,似乎不太适合这个工作。”司徒绝挑了挑眉,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戏谑,似乎刻意刁难,若以后天天能够遇见蓝月,生活也不至于那么无聊了,比如今天,司徒绝的心情就出奇的好。
“奴婢从小就是孤儿,若是此时被赶了出去,就只有等死的份了。”蓝月无比配合,其实心里早就将司徒绝来回抽了好几个耳刮子。
“皇上,你看她这么可怜,姑且就放过她吧,况且她长得这么难看,想必出了皇宫,也无容身之所啊。”禄海适时道。
“好吧,既然如此,朕姑且放过你。”司徒绝表现出一副无比宽容大度的模样。
蓝月忍不住要紧下唇,这个司徒绝忒的小气,自己不过行礼的时候迟疑了一会儿罢了,就招来如此戏弄,这口恶气不出,她就不是蓝月!
“谢皇上!”蓝月赶忙叩首谢恩,司徒绝单指捻着丝帕,交到蓝月手中,蓝月赶忙伸出双手接住。
待蓝月站起身的时候,司徒绝早就走远了,只留下一个欠扁的身影,蓝月狠狠地咬了咬牙,继而戴上面纱,怎料从面巾里飘出一张小纸条,蓝月赶忙弯身捡起来,打开看了。
只见上面写道:“亥时老地方见。”蓝月忍不住扁了扁嘴,还老地方呢,弄得他们俩好像地下**似的。
“丑儿,还没扫完吗?”沐儿不知何时来到蓝月身后,蓝月赶忙将纸条塞进嘴里,“咕咚”一口咽了下去。
“嘿嘿,快了。”蓝月转过身,颇为憨厚地挠头笑道。
沐儿赶忙退后了数步,她忍不住好心提醒道:“丑儿,千万不要轻易对别人露出你的笑脸,否则会出人命的。”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欠揍是吧?”蓝月伸出食指,弹了弹沐儿的脑袋,颇有一副大姐的模样。
“哎呀哎呀,沐儿不敢了,沐儿再也不敢了。”沐儿缩了缩脑袋,恰巧此时李婆子过来了,两人赶忙停下了嬉闹的动作。
“丑儿,磨蹭什么呢?赶紧去把地毯刷了!”李婆子有时也很严厉,譬如说吩咐下人干活的时候。
“沐儿,老奴让你传话,你倒好,反而在这里玩起来了,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李婆子先是把蓝月训了一顿,继而把目光落在沐儿身上,两人各打五十大板。
蓝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刷地毯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啊,估计要忙到很晚很晚,话说皇宫里的地毯都是些娇嫩玩意儿,刷的时候可得仔细些。
沐儿如今脸上的伤恢复得很好,根本看不出一点疤痕来,可见贵妃的玩意就是好用,蓝月忍不住抚了抚沐儿的脸庞,两人依依惜别之后,便各忙各的去了。
刷地毯是一项费劲的活计,放眼望去,万花丛中一点绿,除了蓝月之外,其余几人全是三等内侍,蓝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敢情这三等宫女只有她一个啊。
阳光很好,数人分别坐在地毯两边,各自木然机械地刷着地毯,一个比一个赛僵尸,尤其是走到蓝月这边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从日出东山到日落西山,中间除了吃午饭这半柱香的时间,蓝月今天就与那地毯杠上了。
好容易忙活完了,蓝月匆匆吃了晚饭,揉着酸痛的胳膊朝着自己的屋子去了,她躺在床上,眼皮上下打架,突然一个机灵,才想起今晚还有约会,刚忙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总算是清醒了。
待到戌时刚过,蓝月便起身出去了,四面假山环绕,清风明月,倒真是个约会的好地方,蓝月靠在假山旁边无聊地摆弄着各种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