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都说哑巴一定是聋子,但聋子不一定是哑巴,秦海的情况正朝着哑巴一定是聋子的方向展,这青年忠厚老实,想到他将来的处境,三人都默然了。
易华天亲自去与青帮的人交涉,马上就确定下来,一行人将乘坐晚上的货船离开,直接到达南城!为免消息走露,众人决定先上船,即将到达南城的时候再用无线电通知沈副官,将四人顺利转交。
晚上,码头,易华天与秦海护送众人过来,并没有通知其他的人,帮着将四人扔到货仓里,易华天的身子突然顿在那里,舒易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以后要保重。”
“师父说这样的话,真不像你。”易华天的情绪突然变化了。
“是啊,以前都是你交代我,现在终于轮到我交代你了。”舒易说道:“师父,保重。”
舒易笑了一下,便跳到了船上,转过身来,易华天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秦海,回去了。”
两人不过多地停留,马上转身离开,谢七则与青帮的弟子交谈了几句,无非是请他们多加关照之类的,船终于驶离码头,夜幕深沉,披星戴月地赶路,这回却是轻松不少,齐石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与洪三坐在船头,看着月色下的水纹波动:“感觉痛快了吗?”
“井上死的时候,就感觉泄了的有的怒气。”洪三说道:“我现在已经平静多了,方伟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接下来,只要逮到无名和铃木香织就够了吧?”
“那倒不是。”齐石朝身后左右看了一下,见没有人,附在洪三耳边说道:“我们已经有第三本《气运录》的下落了,送这些人去南城以后,就可以实施了,这样一来,就只差一本了。”
“可是,另外两本《气运录》不是被人偷走了吗?”洪三说道:“这样没有影响吗?”
“那个不重要,偷走就偷走了吧。”齐石说道:“全在大哥脑子里呢,怕什么,唉哟,辛苦了这么久,大哥总算接近真相了。”
“杨老板还没有正式宣布,恐怕七妹也不知情,你告诉我,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吗?”洪三笑着问道。
“怕什么,你才不会。”齐石躺了下去,双手枕在脑后:“从这里到南城需要很久吧?看来一直要在船上呼喝拉撒了。”
洪三怔怔地看着江面:“喂,齐石,听说过六道轮回吗?”
“怎么,想知道方伟有没有投胎到富贵的人家?”齐石说道:“放心吧,我相信,人死了不是结束。”
船舱里,杨砚卿正和舒易头碰头,看着手里的玉扳指,舒易确定道:“这的确是嫂子的物件啊,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无名身上掉下来的。”杨砚卿说道:“无名和奶奶的死难道有关系?”
舒易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无名是什么来历啊,陈阿七我自然是有印象的,可惜啊,当年他藏得太深,谁能想到鹏飞就败在他的手上呢,无名,此人感觉对我们的情况十分了解,手上又有大嫂的玉扳指,又杀了陈阿七,这个人,杀了陈阿七倒是痛快,至少是替鹏飞报了仇,可是,这么死追着《气运录》不放,感觉……奇怪啊。”
“不止是这样,西夏王陵的事情也让我觉得奇怪。”杨砚卿说道:“李元昊墓室里的衣服是属于谁的?看无名失望的样子,好像觉得有一本《气运录》应该在那里,可是却没有找到,那种愤怒,那个离奇消失的人也实在奇怪,原本我以为是三爷爷或四爷爷,没想到,四爷爷已死,三爷爷压根不知道此事,这样一来,无名的身份更加神秘了。”
舒易双手抱在胸前,双眼闭得紧紧地,好像觉得用力就能想起来什么,可是半晌之后,他重新睁开眼睛,摇摇头:“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陈阿七曾经偷过奶奶送给爷爷的衣服和帽子,西夏王陵里的衣服,款式制式与爷爷的一致,应该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杨砚卿说道:“所以,那人一定是与爷爷们一个年代的人,而且就是相关人等,不知道与袁大头得到消息,还有奶奶、母亲的死有没有关系。”
舒易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情果然是错综复杂。”
“对了,血玉。”杨砚卿说道:“那三块血玉是做什么用的?”
“哦,差点忘记这一点了。”舒易说道:“三块血玉是和四本《气运录》一起现的,因为只有三块,当时分配不均啊,所以四弟放弃,我们三人一人一块,我呢,为了感谢鹏飞送了华佗医书给我,将我的那一块也交给了鹏飞,所以,鹏飞手上有两块,你爷爷手上有一块,可惜啊,因为不知道《气运录》里藏着什么,所以这三块血玉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杨砚卿也有些失望:“看来只有爷爷知道了。”
好在这三块血玉都在自己手上,《气运录》里地图最终指向的地方,和这三块血玉一定有所联系。
“这就是大哥的作派啊,他认为凡事必须自己去做到,所以从来不愿意预测任何事情。”舒易叹息道:“他总说,就算预测了,也是一定会生的事情,只有面对的份,何必多此一举呢,偶尔辨个吉凶只为逃过劫难,却不能改变将来的事情,预测,不用为好,听你讲大哥留下遗书和遗言,他该有多难过。”
舒易的脸上现出悲悯的样子来,杨砚卿也是喉中涌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只有三爷爷最明白爷爷的用意了。
“我在想,大哥临死前一定预测过你的将来,一定,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