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最擅长观察,你和兰香的一个眼神就足以出卖你们的关系。”杨砚卿说道:“齐石,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齐石嘴里嘟嚷着:“大哥,你真要这么做?老六,劝劝大哥!”
吴老六说道:“你比我更知道大哥的性子。”
吴老六真是言简意赅,齐石不情不愿地掏出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面,杨砚卿白了齐石一眼:“钱财乃身外之物,再说,你缺吗?”
齐石闷咳一声:“不是这么回事,这戏院和我们一起多少年了,怎么能够说扔下就扔下?”
经理彻底迷糊了:“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签了名,这家戏院就归你所有了。”杨砚卿说道:“我不能扔下靠荣丰戏院吃饭的这些戏班子们不管,以后,要将戏院和他们交到你的手上了,这么多年,戏院全靠你的打理才能存活下来,能力早就经过验证了。”
“老板,我一直都想问你,你究竟在忙活些什么?”面对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经理不喜反忧:“就这样不要戏院了?”
“你放心,你的身家清白,以后这荣丰戏院还会继续下去的。”杨砚卿说道:“其余的不要多问了,事后有人问起来,你就是毫不知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齐石没好气地说道:“大哥让你签,你就签,怎么尽废话?”
经理犹豫地看一眼杨砚卿,杨砚卿点头,他终于长叹一口气,在那文件上签下名,杨砚卿见状舒一口气:“明天拿着这个文件去律师行找秦律师,他会帮你办好之后的手续的,以后就和平常一样就好,你和兰香会有好结果的。”
“多谢老板,我,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要是想多谢,现在就替我做一件事情吧。”杨砚卿说道。
经理拿着手里的文件进了自己的休息室,抹去眼泪,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理了理身上的长衫,这才走下楼,一楼的戏已经唱到尾声,耐心等到最后一句收尾,台下正喝彩声连连的时候,经理从容地走上戏台,冲台下一抱拳:“各位,打扰了。”
台下突然安静下来,似乎感觉到了事情的不一般,戏院经理鲜少上台说什么,多少年了,一直站在台下迎送票友,每当他上台,就意味着要生什么大事了,经理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杨老板今天有兴致,决定为大家唱最后一曲。”
台下突然躁动起来,掌声雷动,不过片刻之后,已经有人感觉不对劲,开始窃窃私语,“最后一曲,这是什么意思?以后不唱了吗?”
“我们的运气真是好,假如这是杨老板的绝唱,我们可是赚到了……”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杨老板要唱什么?”台下有人兴奋地站了起来。
“杨老板要唱《空城计》,”经理说道:“最后一出剧目,大家仔细听了。”
杨砚卿要唱《空城计》,那并非他所熟练的花旦唱腔,台下的人顿时惊呆了,后台,杨砚卿已经换装完毕,舒易看着他,说道:“好好地唱吧,让那些人好好听听。”
看台下还是人声鼎沸,负责监视杨砚卿的一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杨砚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经理往台下看了一眼,见杨砚卿已经准备妥当,乐师们也点头表示就位,他立刻走下台,将戏台交给了杨砚卿,杨砚卿一登台,台下彻底沸腾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戏院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都大感惊讶,纷纷涌了进来……
后台的齐石与吴老六交换了一下眼神,附在舒易耳边说了什么,三人便消失在后台,台上杨砚卿已经开唱,他一开口,台下的人就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魂,全幅身心都粘在台上,耳朵也如同中了魔一般:“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业鼎足三分,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东西征南北剿博古通今。周文王访姜尚周室大振,汉诸葛怎比得前辈的先生……”
杨砚卿的眼睛并不看向台下,此时的他全身心地投入唱腔之中,一举手,一投足,气势顿出,台下的票友没想到杨砚卿的柔美身段与优美唱腔不再,如今一出《空城计》也令人如痴如醉,台下一些老票友甚至打着节拍,轻轻附唱着,一曲完毕,杨砚卿冲台下一抱拳,立刻走下台,身后传来票友们的欢呼声,所有人都站起来,嘴里叫着:“杨砚卿!杨砚卿!”
掌声与欢呼声同时响彻整个戏院,听着身后的欢呼声,杨砚卿表情淡定,经过戏院经理身边时,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后多保重。”
戏院经理终于眼眶红,眼泪不禁落下来……
杨砚卿一下台,就被舒易拉进了化妆间,里头有一个与他一般个头,同样打扮的人:“准备好了,走吧。”
那人便被推了出去,外面只当这人仍是杨砚卿,还与他打招呼,里头,杨砚卿只是拿毛巾一抹,脸上的妆一干二净,又立刻换上了另外一身便服,舒易在他脸上画了几下,杨砚卿便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两人不做任何停留,迅地从后门出去,那里停着一辆车,两人钻进去,杨砚卿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齐石咋舌道:“都准备好了,不过,大哥你几时准备的汽车?”
“一年前。”杨砚卿说道:“要出其不意,就要早做准备,好了,走吧。”
齐石不敢再多说话,戏院后台仍然平静,监视的人尚未现此时的“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