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地面上的三人慌乱无措时, 那只巨大的八阶魔兽, 赤隼高昂的鸟头旁,一个穿着白袍的身影出现。
“大……大人!”珀莉瞪大双眼,心跳似乎都停了停,又安心许多, 不再慌乱。
“神啊, 吓死我了。”
加布里埃尔松了口气, 拍拍胸口,有气无力道。
赫蒂悄悄将提起一半的裙角放下。
罗哲玉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俊美无暇的脸看着就让人舒畅许多, 骤然缩紧的心也舒缓几分。
“上来, 带你们飞。”
加布里埃尔没上过天,珀莉也没有, 但并不妨碍他们进行第一次高空旅行。
两人兴奋期待中带着点儿害怕, 马车和行礼都扔下不要,随便装了点随身物品绑紧在身上,就搓着手, 在罗哲玉的帮助下颤颤巍巍地爬上八阶魔兽的背, 然后又东摸摸西碰碰, 喜不自胜起来。
赫蒂的情绪则复杂许多,捏着裙子看起来犹豫害怕,实际上也是犹豫害怕地纠结半晌,眼看着罗哲玉拍拍赤隼的大脑袋,准备起飞, 才一咬牙,请求和他们一同爬到鸟背上离开。
流浪在外的棕色小熊在罗哲玉出现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地申请调回,现在已经重新回到镰刀刀柄上当装饰品。
广阔蓝天之下,翱翔飞舞其中的八阶魔兽,也显得格外渺小,微不足道。
一根巨大的,几米长的鲜红色锋利修长尾羽被罗哲玉握在手里,尾端朝前,尾羽朝哪边指,赤隼就往哪边飞。
看起来听话乖巧极了。
刚开始不是这样,反抗挣扎剧烈,但后来……它学乖了,飞得又快又稳。
罗哲玉手中那根尾羽,就是压迫它的产物。
加布里埃尔趴在赤隼背上,紧紧拽着它粗大的羽毛,生怕从鸟背上掉下去,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比第一次能使出斗气时还要紧张兴奋,轻飘飘软绵绵的白云仿佛就在身周飘过,他听见风的声音。
眼中的视野从未像此时一样开阔明晰。
头顶是舒朗白云,身下是万丈高空,眼里见的,是苍穹天幕。
强烈的冷风胡乱扑打在脸上,满头卷发被飞刮得狂舞,吹进眼里的风就像一把把飞过来的刀子一样,刮得眼睛难受。三人都舍不得闭上眼睛,只能尽力眯起双眼,让眼皮挡住一部分狂风。
“嗷呜嗷呜嗷~~”
加布里埃尔望着前方烈日,在高空寒流中瑟瑟发抖,突然兴奋地嚎叫起来,拖着长长的尾音,像一头撒欢的幼狼。
珀莉紧紧闭着嘴巴,任由狂风在身边吹拂,暗红色的瞳孔中映出前方穿着白袍的背影。
虽然她也很想在这万丈高的蓝天之间大喊大叫,抒发心中一直以来压抑的郁气,但,她要做个优雅贵气的女孩啊!
要注意形象,要温柔安静,要沉稳大气……
千万不能像加布里埃尔那样鬼哭狼嚎,一点都不美丽。
“啊——”
有点变音的惊呼声响起,被风带得呼呼往后飘。
珀莉一愣,差点以为是自己没忍住喊出声。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赫蒂跪坐在斜前方,惊慌失措中带着点生无可恋,手忙脚乱地捂住飞起的裙角。
压下前面的裙角,风就将身后的部位吹起,压下后面的裙角,风就朝两边吹。
珀莉隐隐看到白色的一角……不由得感到深深的庆幸。
还好因为要来神娜挞森林进行试炼课程,穿裙子不方便,她这一路上穿的都是长裤长靴。
罗哲玉盘膝坐在最前方,听到后面的惊呼声,回头看了一眼。
……
默默转回头,眺目远望。
眼睛有点辣。
这家伙留不得了,太会作妖。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
加布里埃尔嗓子哑了,安静下来,但他此时的安静并不是因为嗓子喊哑了,而是……这高空的气流,太踏马冷了!
三人各自将自己缩成一团,吸溜着鼻子,满脸沧桑,头发像鸟窝一样顶在头顶,瑟瑟发抖,全身打着冷颤,眼泪巴巴地望着罗哲玉,双眼中满是降落的渴求。
他们感觉自己要冻僵了,可能下一秒就会冻死在鸟背上,体验这种新奇的死法,也许去见上帝后,这种死法还能成为一种谈资。
毕竟不是谁都能冻死在八阶魔兽赤隼的鸟背上的。
加布里埃尔脑海中已经出现见上帝时的场景……
“嘿兄弟,你是怎么死的?”
“八阶魔兽知道吧?赤隼知道吧?就是成年后展翅有二十多米的那个赤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死之前,还在成年赤隼的鸟背上……”
“你胆子可真大,然后呢?你被甩下去摔死了?”
“不,那一天,天空上的风,很冷……”
……
罗哲玉完全免疫寒流和狂风,依旧清清爽爽,自在无比地站在前面,甚至扯了张地图拿在手中细看。
看着看着,足下轻点,鞋尖踏着赤隼的鸟背。
“飞偏了,向左……再往右一点。”
遥遥望向地面,一座城市逐渐出现在视野里。
赤隼飞得很快,在加布里埃尔三人冻死在鸟背上之前,与那座城市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进,完整清晰的城市全貌展现在视野中。
那是一座繁华热闹的城市。
青石筑就的城墙有十几米高,巍峨厚重,楼宇森严,从高空看下去,蚂蚁一样大点的士兵一队队从城墙上巡逻走过。
这座城大致为方形,从城门处到内里,层层递进,越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