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啊!”
话音还未落,木门猛地被人从外推了开来,门都未停下摇摆便进来了一人,还是那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国字脸,只是哪怕看着奚络佯作痛苦的弯下了腰身,眼中依然丝毫的没有波澜。
“敢问夫人有何吩咐?”
“没吩咐,你可以出去了。”
本来是想装病的,只是看眼前之人毫无之色,奚络沉默了三秒,瞬时腾升出了一个更好的念头,就在他应声要退出之际,如脱弓直箭般的冲出了门槛……
十秒过后,毫无悬念的,奚络被他们不算粗鲁的架住双臂抬了回来。
只是方才两个波澜不惊的守卫在放下她后慌张的四下张望了一眼,像是碰了什么污秽之物般的,连忙用力一擦方才与她有所接触的手,旋即齐齐向面前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女子跪下。
“夫人,请不要令小的为难。”
被两个成年男子这样跪拜着,心有怨气的奚络一阵语塞气结,只因方才他俩哪怕是来抓自己时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跟将军府里那两个有人性的看守相差太远了。
后知后觉的退回了屋内,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仍旧匍匐在地的两人,本还想好心唤他们起来,但一思及又不是自己强迫他们的,便连叫他们起身都懒得开口,不想再与他们浪费口舌,烦躁的将木门重重合上,回身一屁股坐在了还未冷却的木凳上。
气死,气死她了……
被心中烦躁弄得闷热不已,奚络一边仰头将凉茶一口饮尽,一边抬起了胳膊,以手作扇,不停的扇着风,余光不经意的瞥着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摆设,脑中灵光一闪,身上热意都减了大半,蹑手蹑脚的踱步到了一个华美案边,但起了贼心却没那个贼胆,侥幸的想可能宗褚一会就来找自己了,便原封不动的将那个华美花**放了回去。
“给我进来!”
话音未落,那尘封一夜未动过的木门立马被人推开了。
“夫人。”
两个年轻的看守首次踏入了门槛,却连眉间都未曾皱一下,仿佛地上那些倒映进他们眼帘的贵重之物的残骸根本不存在一样。
“去,去把你们公子,听到没有,去把他给我叫来!”
“回夫人,小人已经说了,等公子得空了,自然会来看您的。”
这样的说辞奚络在这三日内已经听了不下数百遍,起初还会为他们口中所忙碌的公子而担忧一下,现下却连半点感触都没有了,等等等,难道要自己在这里等一辈子吗!
“我不管他有多忙,日落西山之前,我一定要看到他,不然……不然,不然他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最后一句话,奚络忸怩了许久才出了口,但纯粹是被逼急了没办法才脱口而出的威胁之言,完全生不出半点要执行自己话中之意的意思。
“这……”
可奚络这样的表态着实吓到了两个看守,他们互相看望了一眼,虽未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却面色凝重的退了出去。
待两人一走,望着满地的凌乱,奚络忽然心里一阵没底,竟有些弄不懂自己先前都干了些什么,万一,万一申英要真的是在忙,万一申英在处理什么大事呢,若当真是那样,他会不会因自己的此举而分心,而受难,而受伤了……
不知不觉间心中的气恼与恨意均数转移到了自己头上,奚络焦躁不安的啃着手指,拎起两只耳朵倾听屋外的动静,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听得门外响起了沉重却浮躁的脚步声,连忙抓起了身边一个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瓷**。
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飞速推门而入,但在看到满地的狼藉时,宗褚不由得一愣,视线一移,待看清站在它们中间的人完好无损且有些张牙舞爪的瞪着自己后,才勉强松下了一口气。
“放下!”
“干嘛!”
许久不见,一时听得宗褚的嗓门这么大,语气这么凶,有些不习惯的奚络不由得红了眼圈,同时抱紧了**身,却又故作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你心疼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来的正好,你要是还不让我走,就你这破花**,这破屋子里的所有东西,早晚、早晚都被我摔个稀巴烂!”
“不是,我不是指这个,城儿你快将它放下,若是它碎了会伤着你的……”
“我……你!”
被他方才所言与面上的关切弄到支吾了半晌,奚络瞪大了双眸,半推半就的放下了**子,自他来后紧绷的精神都还未缓过劲来,一看宗褚上前就要靠近自己,连忙伸手制止。
“你别过来!”
“好,好,我不过来……”
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会过去,虽眼前之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也不像是要自残的样子,可这地上皆是碎瓦,哪怕奚络根本没有这个念头,宗褚也无比害怕。
“城儿,我不会过去的,你别吓我……”
“别、别和我扯远了,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把话说清楚,我才不要待在这里,你也没那个权利软禁我,识相的就快点放我走!”
虽被宗褚面上那不似作假的关切与担忧弄到动摇了一瞬,却仍旧不能忘怀他转脚娶了别的女人这么大的事,奚络气到跺了跺脚,干脆直奔主题。
还未从她方才危险的举动回过神来,又被她这土匪一般的口气弄到一怔,宗褚的眸中都写满不可置信,不自觉的上前一步。
“城儿,我哪有软禁你啊?”
“你、你这个坏人!你还狡辩,他们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