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将来她也会为人母,她也曾为人母,她是比皇后更加的了解那一种失去子女的痛,可是她的孩子是被人算计,是被她满心喜欢深信不疑的人害死的,这里面的这种曲折,不难保皇后在这件事情里没有插手。
奚络心中冷笑,却表现的十分的委屈:“母后,翳儿当然是不会责怪,可是这厌胜之术乃是大忌,倘若不是母后,皇姐所为,恐怕是有心人陷害,这种事情有一次就会有两次,还是查清楚为好。”
皇后心中郁结,却又不能够发火,强撑起一抹微笑来道:“你说得对。说起这布料,本宫本是打算夏季的时候给月笙和青儿做衣服的,月笙喜欢那块布是绝对不会私自剪下。”
话落,一旁的宗褚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道:“皇嫂说的极是,这布料如此的珍贵,想必是有心人早就计划好的,是谁接触过这布,一问便知。”
接触过这块布的只有月佟了,她也是喜欢这布,虽不是主子不能够用这布来做衣服,不过对她而言能够多看一眼便是一眼,所以当初送布的时候,是她主动要去送布,殊不知,那样的小满足如今却成为了她的催命符。
果不其然,皇后想也没想的便把她给推了出来,声音十分的冷酷无情,根本就不像是皇后娘娘所说的顾念旧情。
“月佟,公主的布是你送过去的,除了你还有谁接触这块布。”
话落,月佟踉跄的跪了下去,瑟瑟发抖,道:“回皇后娘娘,并,没,没有他人。”
说罢,百月笙上前去便打了月佟一巴掌,她是那样的信任月佟,甚至是对她还有些尊敬,可她就是这样回报自己的吗。
另一旁,皇后表现的十分的痛心疾首,道:“月佟,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是本宫的陪嫁,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在本宫的背后捅刀子,本宫的心都不会这般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后的话让月佟也是万分的动容,这件事情是皇后做的,她自然是万分感激的愿意为主牺牲:“是奴婢一时糊涂,还请皇上开恩,饶了奴婢的家人,奴婢愿意一力承担。”
皇后娘娘一直在照顾太子殿下,奴婢便求大公主帮忙让奴婢出宫探望,谁知大公主却不肯通融,奴婢照顾皇后娘娘一生,却落得如此下场,便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皇上饶了奴婢的家人,奴婢愿以死谢罪。”
就在此刻,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只见月佟咬破了事先藏在嘴巴里的毒药,在众人看来,是她早就已经猜测到了自己虽是被发现而被五马分尸,所以事先在嘴巴里放了毒药,也落得一个全尸的下场。
“如此死了,当真是便宜了,皇上,按照宫规,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应该株连九族的。”慧嫔在一旁不依不饶,道。
“皇后,她是你的宫女,你以为呢?”皇帝把目光看向了皇后,皇后微微扶了扶身子道:“宫规终究是宫规,还请皇上下旨,株连九族。”
“父皇,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月佟不过是做错了事情,家里人何其无辜,既然她已经认错了,还请父皇法外开恩。”奚络不急不缓的行了一礼,道。
皇帝沉默了良久,看向了一旁的皇后,道:“毕竟是跟了你多年的,情谊还是在的,就如此吧。”
说罢,便起身离去,李嬷嬷也同样搀扶着皇太后离去,这里躺着一个尸体,其余的人都巴不得快点儿离开这个地方,即便是百月笙也是如此,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死人,只怕今夜的一场好戏,她会许久都彻夜未眠了吧。
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奚络方才出了御书房的大门,便被紧随其后的慧嫔给追了上来,慧嫔的声音就如同那夜莺一般的动人悦耳,都说她心无城府的直肠子,可在奚络看来,她才是这个皇宫里最深不可测的一个人。
“公主,好本事。只不过绕了这么一大圈,大公主也只不过是被罚抄写心经,皇后却置身之外,恐怕这一出戏是白唱了。”
说着,一个转身便挡在了奚络的跟前,“好心”的为奚络理了理发上的碎发,道。
奚络微微挑了挑眉头,道:“翳儿不知道慧嫔娘娘在说什么。”
慧嫔并没有直接戳穿奚络的谎言,而是莞尔一笑的伸出手去,由宫女搀扶着转身离去,却还没有忘记要说的那一句话,道:“翳儿,只怕你还会过来寻本宫的。”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怡压低了声音道:“公主,慧嫔娘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奚络摇了摇头,对于慧嫔她也太不了解了,即便是前世,她也不曾见过这个慧嫔几次,在她的印象当中,慧嫔一直都是一个率真的人,也曾经告诉她不要和皇后走的太近,可是她却不曾当真过,她还记得,慧嫔是在她出嫁后不久,难产而亡。
如今想来,只怕那里面有太多的蹊跷,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好的便生下来母子平安,想要一个人的性命,同样也可以在这时候做手脚,便成了无福消受,一尸两命。
“多谢皇叔。”奚络看到雪地上的影子,那一个高大的影子已经完全的包裹住了她的身影,并未回头,便道。
宗褚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一把把奚络抱了起来,冲着云裳宫而去,奚络只觉得皇叔是越来越不要脸,越来越没有底线了,难道这天生的规矩,三岁不同席在宗褚的眼里就跟放屁一样不存在的吗。
她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