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指微弯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奈何只握住了一把空气,挣扎良久,才紧紧的掐住了手心,话本子中掐出血之类的夸张画面肯定是没有出现的,但当时确实把皮都给掐破了几层,即便有几层厚的茧子护着也无济于事,反而为了掩盖自己愤怒的心情,我怕我自己真的会没控制住自己,就真的提剑上去了,但是……南无说的果真没错啊!在这世上实力才是一切,没了这些,你的命运便是这样——明明知晓那人刚刚杀了自己的朋友,可你此刻却只能像只乌龟一般龟缩于自己的壳中,动都不能动一下,何其讽刺!
我微微垂下眼帘,手里握着刚刚飞过来时所用着的那把剑,接着剑面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子,她知晓自己杀害了不止一条命,但依旧巧笑嫣嫣的,像是刚刚才饱餐了一顿似的,面上的得意几乎刺痛了我的眼睛,她看上去像一只餍足的猫儿,让我觉得……恶心极了。以前听枢哥哥讲过,道行高深的人对于旁人的善恶之意都能轻易辨别出来,说完又看了我一眼,微微叹息道:“你还小,即便是我也是练了很久才能微微察觉到的,否则便只能靠各自眼力了,玉里啊!你以后出门还是长点心吧!”我记得,那次提点好像还是我在山下被骗了几十两银子之后,回家向枢哥哥他们控诉一番后,枢哥哥如是说。但如今……我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依旧笑着,我看不出她身上的丝毫外露的情绪,但直觉告诉我,如今的她极其危险。
我微微退了半步,后腿绷直,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嘴角突然微微上扬了些,与此同时,我感官上告知于我的危险慢慢消失了,可还是不敢放松,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唯恐她变卦。她轻笑出声,看上去已经神似一个完全无害的小白兔,她向我眨眨眼睛,玉足踏在虚空之上,端着婀娜多姿的风情,款款走过来,一瞬间便被那一抹倾城荣华给迷了双眼。失神不过那一刹那,她便已经走到了我跟前,我晃了晃脑袋,下意识的便想举剑杀了她,但可惜的是,无论脑袋里如何叫嚣着,面上却是理智的住了手,眉目淡淡的看向她。她微微勾起一边嘴角,不深不浅,最是凉薄的角度:“你可知……你若是再晃神一会儿,我便会杀了你,毫不犹豫的那种。”
我也不知道那时我的表情是如何的,只记得我当时手脚都是僵硬的,嘴上却死撑着说:“我猜你不会,毕竟你之前还费劲心思救了我一命。”她笑笑,微微挑起我的下颌,然后又轻轻的滑过,状似不经意的落到了我的锁骨处,脸上浮现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哦?你又怎么知道的我不会?你知道我以前走遍天南海北的时候,他们都叫我什么吗?”我使劲的摇摇头,奋力的表示着自己的‘无知’,以求面前这位大姐能放我一马。
她笑笑,突然将手伸进了我的衣裳里头,我下意识的挺直了背,欲哭无泪道:“大姐你要杀要剐我都随你便,但你别搁着耍流氓行吗?”她没好气的拍掉了我意欲拦住她的手,下一秒,我便感受到了她手上的冰凉,我哆嗦了一下,这回是真的顾不得她了,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我便迫不及待的跳开了她的旁边,并一个纵跃术离了她二里地后,才劫后余生的用着传音道:“姐!有什么话好好说,真的别耍流氓!”这回离得略远,以我的眼力还真的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听见她冷冷的传音道:“少啰嗦,给我回来!”我没动,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手里紧握着那把剑,神情就像一个不愿受辱,誓死保护贞洁的烈女一般,脸色坚定异常。空气中静默了半晌,然而就在我刚眨了几下眼之后,她便蓦地就出现在我面前。兴许是实在看不下去我那番惺惺作态的模样,冷哼一声,总算是放过我了:“你脖子上的那块玉哨是哪来的?”我愣了愣,没答话。
她也浑不在意的模样,只是不大上心的修着指甲,一边冷声道:“我早些年在外历练的时候,因紫蚶淳褪撬捣缇褪怯辏旁人揣测不来,恰巧又心狠手辣了些,所以他们便赏脸给了个‘疯婆子’的称号,睡了许久,原先的性子倒因此惫懒了些,你愿不愿尝试?”截止到目前,就算我心底都已经破口大骂了起来,但面上依旧一副‘姑奶奶,我求你快放了我,祸祸别人去吧!’的苦样子:“我哥哥送与我的,怎么?有问题?”她眯了眯眼,明摆着不信,看我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苦瓜脸,终于轻叹了口气:“我原本都想将脾气收敛些的,结果你非要如此,那我便……”
我看她那无动于衷的样子,分明就是要大开杀戒了,终于认命道:“好好好!我说啊!这玉哨是确实是我哥给的,只是不是亲哥哥罢了!”看她眼神扫过来,凌厉的很,于是又自觉的补了一句:“不是亲哥哥胜似亲哥哥……就这么多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她冷哼一声,突然微靠近我,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妖冶诡异起来:“你恨我吗?”我看了她一眼,纠结良久,还是实话实说:“恨!恨不得将你杀了祭姜姑娘的魂。”她笑笑,出乎意料的没有动怒,掩嘴笑笑:“原先你要是这么说,我肯定会杀了你的,只是这玉哨原先的主人与我有些渊源,但即便是他的脸面,也只够我放你这一次的,下一次再这么口无遮拦,我真的会割了你舌头泡酒的。”说完便不再看我,面上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笑:“话说,你那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