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夜里,花狐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半夜,天空放晴,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土山上,经过暴风骤雨的洗礼,土山上的一草一木,显的那么精神,生机勃勃,一片绿油油,煞是喜人。轻盈的晚风,把野花的芳香,送进李二的心田,沁入肺腑,使他心旷神怡。
张凤仙要和小桃红把倒塌的小屋扎起来,李二说道:“你俩今夜也受了些惊吓,依我看,今夜就不弄了,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张凤仙道:“既然花狐走了,看样子它一时半刻也回不来,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不如咱们回家去住,时常过来查看一下,花狐什么时候回来了,你再搬回来也不迟。”
小桃红附和道:“亲亲哥哥,我大姐说的对。太行山离咱们鲁州千里之遥,就算花狐会些轻功,三五天也到不了。你看看这土山周围,随着村镇化步伐的加快,各式楼房拔地而起,眼看就把个土山包围起来,前几天我还听规划局来海鲜楼吃饭的人说,上头计划把土山改造成一个花园,种植各种花草,还要修假山,蓄水池,盖凉亭,供周围的群众散心散步,外加游玩。我看啊,花狐这家恐怕是保不住了,过个几年,土山真的改成了公园,到那时,就算它回来,土山上人来人往,白天晚上游人不断,年轻人在山上树林里卿卿我我,花狐能藏的住吗?”
李二厌烦道:“他妈的,连一块静土也没有了,怎么叫野生动物生存?一提这些就来气,不说了,回家去,先睡它个三天三夜再说。”
张凤仙把电动车推过来,叫李二端坐在车上。她和小桃红一前一后保驾护航,慢慢的下了土山,来到大路上的路灯底下,李二突然叫停车,张凤仙赶忙把车刹住,问道:“当家的,什么事啊?是不是身上那儿不舒服?”
&对了,还是我老婆聪明。你们给我看看这耳朵,我怎么觉着疼的这么厉害?是不是晚上那个霹雳,没劈着花狐。拿我的耳朵出了气?”
小桃红凑到李二跟前,仔细的看了几眼,偷笑道:“亲亲哥哥,大事不好,你的耳朵被霹雳劈成了两半,看你往后怎么见人。”
张凤仙说:“当家的,别听她瞎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不按好心。巴不得你毁了容,她再去找别人。”
&小桃红气的把嘴撅的老高,歪过头去,不看李二。更不看张凤仙。
时间过得飞快,半月功夫,一晃而过。李二经常坐着电动车,叫张凤仙带着他。到土山上转悠,从土山顶上往下看,看见土山周围。四处那些盖楼的塔吊,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叹口气,摇摇头,倒背着手,一步一步跺下山来,心里暗暗为花狐担心:花狐,你怎么就这么命苦?点背,你生活了两千年的家,眼看就毁了,将来你万一回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李二承包的土山合同是三年,眼看已经过了两年多,还有半年,合同就要到期,他急的四处求人,要求把承包合同延长到三十年,以便给花狐寻找新家留出足够的时间,可鸳鸯湾的镇长把脑袋摇的就像拨浪鼓,死活不干。嘴里还振振有词:“李二,我知道你想自己发财。你想用土地承包权去抵押贷款。好在土山上工程时狠捞一笔。实话说吧,你下手晚了,上回你签合同时,可以这么办,因为那时上头还没有把土山改成花园的规划。”
李二提议道:“镇长,我多出承包费行么?”
&行。”镇长直截了当的一口回绝了李二。
从鸳鸯湾镇政府出来,李二显得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苦着脸,骑车回到家里,一头扎在床上,唉声叹气,喝酒酒不辣,吃饭饭不香,人也眼看着瘦,把个张凤仙急的抓耳挠腮,苦口婆心的一阵子猛劝:“当家的,你急也没有用,花狐它活到今天,不知渡过了多少次危难,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为它着急。”
李二道:“败家娘们,你懂个屁!从前是冷兵器时代,现在是什么?是火器时代,你没听说那些外出旅游的人回来说么,一到节假日,那些旅游景点,人山人海,人挨人,人挤人,简直就成人海了,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花狐完了,就算回来,也是白搭,死无葬身之地。”
小桃红来叫李二去海鲜楼吃海鲜,李二不去,将身往床上一趟,大被蒙头,任凭两个女人千呼万唤,就是不起来,把个小桃红累的,眼泪都出来了,李二还是无动于衷。
庞大听说李二有了心病,高兴的直蹦高,他跑到李二家里,眉飞色舞的说道:“李二,你个王八羔子,也有今天,好啊,你赶快死了,早死早利索,也省下我看见你就气的慌。至于你老婆,她要是愿意,可以归到我名下,替我看家护院,哪个不长眼的惹了我,就叫你老婆去揍他。多一个保镖,好,好啊。”
李二知道庞大是小桃红找来的说客,心里明白,不生气。依旧躺在床上不动弹。任他满嘴里胡说八道,就是不吭声。
庞大看看激将法不奏效,只得摇着脑袋回去,向他妹妹交差。
张凤仙求皮驴来劝劝李二,皮驴道:“李二得的是心病,不是三言两语能劝回来的,想叫他回心转意,直接不好办,你也不用求我,求我我也不去,勉强去了,也是白给,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不去碰那一鼻子灰的好。”
小桃红见李二慢慢瘦下去的脸,心里疼的慌,劝又不管用,怎么办?先前那些喝酒吃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