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司珏却笑了，仿佛在笑她的天真。
“他还不到六岁，恐怕没办法做出理智的选择。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
“晏司珏！”慕以凉又愤怒又恐慌，“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么狠……”
“那你错了。”他淡淡的勾起唇角，“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只不过你没有体验过罢了，慕小姐。”
慕以凉颓然的闭上了眼睛，她虚软的几乎站不住。
这样的结果，她其实早有所料，可是她唯一没料到的就是她会那么难受。
或许，根本原因不在于晏司珏要跟她抢小泽，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对待她。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内心深处她从来不希望他恨她，她只是不肯承认，所以一次又一次的触犯他的底线，好像这样就能证明自己从来没有对他动心。
她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那么绝情又冷漠的话。哪怕她最终认识到，自己终于还是无可避免的爱上了他，却再也没有机会。
“可是……你不怕小泽会恨你吗？”她无力的问道。
“我是他的父亲，我想不出任何他会恨我的理由。”晏司珏依然淡淡的笑，“而且，我觉得某些方面，小泽比你懂事的多。”
慕以凉握紧了拳，抬头看他。
此时她的眼中还蓄着泪水，朦胧中，晏司珏的神情显得很模糊。
可是她依然从中看到了他的决心。
那双依然深不可测的双眸，再也不见丝毫的柔软和温情。
“晏司珏……”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上次偷走的那些资料，我知道它们是伪造的，虽然我欺骗了你，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你不利。”
他似乎有些触动，声音沙哑：“那又如何？”
“不如何，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让眼中残留的泪水全部流下来，然后深吸一口气，“我不会放弃小泽，无论如何不会。如果你坚持，我也只能采取别的途径。”
“我劝你不要犯傻，你知道没用的。”他的语气依然强硬。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放弃，因为小泽也是我的儿子。还有，谢谢你的款待。”她说完这句话，就再也不看他，径直往外走。
晏司珏死死的攥着拳，他用尽了全力才能克制住翻涌的情绪！因为狂怒，他的眼睛里甚至泛起一抹腥红！
眼看着她就要走出门，他终于忍不住，大步追上她，用力把她带到怀里！勒的她肋骨生痛！
“慕以凉！”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着她的名字，“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既然你从来就没打算要我，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
她的泪水再一次刷的落下来。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难过还是高兴，虽然他的语气充满了恨意，可至少，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还做不到放下她。
但是，她依然觉得很难受。
纵然是她是一直在拒绝他，可是她自己也从来没有好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