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有些愣怔,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仔仔细细的又看了手里的匕首,楚离索性把剩下的那半个鹌鹑蛋大的真气也注入了进去,这次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楚离依然感觉到了一片模糊的黑影。
应是自己真气还不够多了,楚离这样想着,面具下的脸上却抑制不住的笑,大宝贝啊,真正的大宝贝。
楚离虽然没见过仙人,但是他听老人们讲过神仙飞天遁地的故事,其中就有诸如撒豆成兵,袖里乾坤,是以楚离便把这匕首当成了传说中可以收纳万物的须弥之物。
虽然不知道是他爹从哪捡回来的,但是楚安肯定不晓得这东西的作用,不然也不会在小小的明溪镇当猎户了。
楚离把匕首贴身藏好,他当然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况且这宝贝关键时候能派上大用处,若是闹得人尽皆知了,那楚离才是傻子。
收好了匕首,楚离便把目光放在了另一个宝贝上,这次是咬牙切齿的看,他如今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可恶的门板。
楚离把手搭在了剑柄上,其实说实话这门板的手感异常的好,一旦握住了就有一种不想撒手的感觉。
两尺宽四尺长的剑身,再配上一尺长的剑柄,说它是门板还真的不假。
门板上光溜溜的什么花纹也没有,整把剑就像一个门板上面插着一根细细的棍。
楚离抓住它,用力一拔,本以为会像那天在万剑楼一般纹丝不动,谁知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门板被缓缓的拔出。
两只手才勉强的将剑平举起来,楚离有些懵,那么重的剑要怎样才能挥舞的动啊。
举了一会儿楚离就受不了了,赶紧把它放回地上,然后看着狼藉的柴房苦笑,这下可好了,自己住的地方也没了。
“楚兄,这迎春阁里可是又来了位水灵灵的姑娘,今儿你说什么也得陪我看看去。”陆博微微眯着眼,似是在想象着那美人儿到底有多美。
楚离悄悄的叹了口气,他的床没了,暂时也没真气把那门板给收回去,只能跑出来与这厮鬼混了。
“陆博,你整日里也不做工,那么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楚离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他听对方说过,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陆博显然也没想到楚离会突兀的问这个问题,露出了两排大白牙,“不是跟你说过我是这福安城里最有名的才子。”
楚离翻了翻白眼,能信这厮才见鬼了。
陆博见对方不相信自己,当下就怪叫了起来,“你信不信我把你与那刘蕊儿写成香艳故事。”
这次是楚离赶紧求饶,那要是真的被写了出来,自己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晚上楚离还是回去了他的柴房,他把斩凤平放在了地上,躺在上面睡的觉,没想到睡眠质量竟是相当好,也没有被噩梦困扰。
如此过了两日,待楚离真气略有恢复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很糟糕的事,凭借他鹌鹑蛋大小的真气根本不足以将斩凤放回小匕首,至少也得像当初那般鸡蛋大小才有一些希望。
是以楚离是背着门板去找大掌柜辞别的,还没走到掌柜的小楼,当先就遇到了刘蕊儿。
大小姐鼻子红红的,竟是刚哭过的样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今日里刘蕊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显得冷冷的。
楚离也不以为意,他早就习惯了大小姐的百变模样,更何况他今日是来辞别的,此一去若是还能活着回来的话,至少也要三年后了。
“找你爹提亲啊。”楚离虽然带着面无表情的青铜面具,但他声音里那笑嘻嘻的语气怎样都能听得出来。
没想到刘蕊儿直接就是一声冷哼,“就凭你也配?”
楚离只道二人打打闹闹惯了,没说什么,反倒是向着怀里掏去,他可是给对方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
倒是刘蕊儿皱了皱眉,“楚离,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现在特别像一条癞皮狗。”
楚离伸向怀里的手顿住了,他抬头看向眼前的人。
嫌弃!恶心!不屑!嘲讽!
“说实话,像你这种饭都吃不起的乞丐,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站在我面前?凭你那张丑脸?”这次刘蕊儿话里的嘲讽楚离听的很清楚。
“给我滚开,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么?”一声冷喝,刘蕊儿已经一巴掌打在了楚离的脸上。
楚离没有躲,耳光落在了面具上,楚离却感觉打在了自己心上。
这么多天来楚离都是笑嘻嘻的,不是他不在乎自己的样子,是因为他没从刘蕊儿的眼神里看出丝毫的嫌弃。
若你不嫌弃我,那我变成什么模样又有什么关系!
楚离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鞠了一躬然后侧身让到了一边,让刘蕊儿走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背着沉重的斩凤一步步的走出了福安城。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楚离走到了一条小河边,他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在河水中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自己的脸,然后将面具远远的抛出。
丑又如何,美又如何。
飘飞的面具砸碎了平静的水面,像少年破碎的梦。
还未等楚离到达军营,就在茶馆里听说到了天宴楼的消息。
“听说了吗?那福安城的大都督竟然是齐国的奸细。”“可不是嘛,还有那个天宴楼的大掌柜,竟然还是齐国的太子,他们主仆二人倒是会藏啊。”
楚离坐在茶馆的角落,斩凤插在了墙边的地面上,没人愿意靠近这个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