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柳树成荫,徐徐风儿吹过,倒也觉得清凉。
陈季云身着许仙戏服,站在柳树下与彩衣唱着白蛇传里面的断桥一折。
鸳鸯阁后门。
“小姐,不让进去,说是白天不接客。”翠云气嘟嘟的告知自家小姐。
“那她是怎么进去的?”柳言兮的柳眉皱了又皱,盯着不远处鸳鸯阁的后门气道:“回府把陈安找来。”
“哦,小姐。”翠云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十分的刺眼,太闷热了。
彩衣小院柳树荫下。
彩衣指着陈季云唱道:“你忍心将我害伤,端阳佳节劝雄黄;你忍心将我诓,才对双星盟誓愿,你又随法海进禅堂......”
“少,少奶奶!”陈安额头上染上一层薄薄的汗水,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被自家少奶奶吓的。
“带我进去,不然,回府你自己看着办。”柳言兮冷冷的说完便转了身。
陈安垮着脸不情不愿的敲开了鸳鸯阁的后门。
“我家少爷让我带我家,那个,表少爷来。”陈安对着开门的护院道。
护院见陈安不是一回两回了,自然深信不疑,让开了道。
柳言兮跟在陈安后面。脸越发的冷了,果然熟门熟路,想来那位是这的常客了。
“你忍心叫我断肠,平日恩情且不讲,怎不念,我腹中还有小儿郎。你忍心见我败亡,可怜我......”
柳言兮刚走了几步便听见女子唱戏的声音,只是这几句戏词着实让她不舒服,什么腹中小儿郎,那是女孩儿能随便说随便唱的吗?
蹙起柳眉随着陈安来到一座小院前,闻声望去,只见树荫下自家的相公身穿戏服坐在地上,还抬起了一只脚,看样子很害怕的样子。而那女子则指着她相公一脸的委屈,一副怒斥薄情郎的架势。
竖起耳朵只听那女子唱道:“你袖手旁观在山岗,手摸胸膛你想一想,有何面目来见妻房啊?”
顿时,脸色黑了下来,这妻房两个字深深刺激到了柳言兮,呼吸也应生气有些不稳。
“娘子啊~先只想拜佛早回转,文殊院粉墙高似天。听鱼磬只把贤妻念,哪几夜何曾得安眠,贤妻金山将我探,咫尺天涯见无缘,法海与你来交战,卑人心中似箭穿。小沙弥,行方便,他放我下山访婵娟,得与贤妻见一面,纵死九泉我的心也甘呐啊~”
啪啪啪!
柳言兮拍着手一脸微笑的走了进来。
“唱的真好!”
“你谁啊,没看见唱戏呢吗?随随便便打扰人家。”陈季云不耐烦了,摆了摆手道:“快走,快走,彩衣姑娘白天不唱曲不接客。”
柳言兮倒抽一口气,显然好修养差点就破了功。
“少爷!”陈安吓出一身冷汗来,他家少爷真牛逼,竟然赶少奶奶走。
“你怎么来了?”陈季云纳闷了,今天不带他来怎么还找来了?
“少奶奶来了。”陈安扯着陈季云的袖子道。
“啊!”陈季云吓了一跳,连忙看看四周,拉着陈安小声问道:“在哪呢?她怎么进来的?”
“少奶奶逼我带她来!”
“你!”陈季云甩着水袖朝陈安脑袋砸了一下,“你笨啊!”
陈季云说罢便要出去寻她家娘子,见一蓝衣书生挡住自己不耐烦道:“让开,不知道好狗不挡......”
柳言兮忍着气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呆愣的人。
“额,这位公子好相貌啊!呵呵。”陈季云生硬的开口,随后僵硬的转身看向陈安,小眼眨巴小嘴嘟哝着。
陈安一见便知道自家少爷询问的什么,当下猛点头。
陈季云瞬间长大嘴,心中的小鹿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颤微微取下许仙的帽子转了身。
“呵呵~”陈季云干笑几声,见她家娘子不搭理她暗自吞了口唾液壮着胆子道:“娘子,你怎么来了?”
柳言兮瞪了眼卖笑的人,恨不得把那人嘴给撕烂了。
“想必这位就是彩衣姑娘吧!有礼了。”柳言兮身着男装行着女子的礼节,那微微下蹲的身躯配上放在腰间的兰花指竟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突兀。
“陈夫人有礼,请坐下喝茶。”彩衣才微微欠身。
“谢座!”柳言兮带着翠云坐在树荫下的石桌前,刚抬头,便见对面的彩衣姑娘头上戴着的玉钗竟与自己的一般无二。柳眉瞬即蹙起,难道翠宝行的掌柜私下留了样本?今日,少不得去质问一番。
“我夫顽劣,多蒙彩衣姑娘平日里照看于她。”柳言兮缓了情绪依旧面露微笑。
“不敢!”彩衣闻言脸微红。
柳言兮微微一笑接着道:“彩衣姑娘过谦了,适才在院前驻足,彩衣姑娘唱声好似林籁泉韵,让人感心动耳。”
“陈夫人过誉了。”
“哪里,我夫弃书而不阅独愿与彩衣姑娘唱曲,足可见彩衣姑娘唱声确实动听。”柳言兮依旧面不改色。
这一番言语听在彩衣姑娘耳里,尴尬万分,自己这般纵着陈季云倒是妨碍她读书了。
“娘子,那个,天快晌了,我们回府去吧!”陈季云连忙拉了拉柳言兮的袖子,一颗心惴惴不安。
柳言兮闻言瞪了眼陈季云,随后微笑转头对着彩衣道:“既如此,我们就告辞了,彩衣姑娘勿送。”
陈季云看着自家娘子走的那般的快,显然是动了气,连忙对彩衣道:“莫放在心上,我先回了。”言罢急忙追着柳言兮跑了出去。
“翠云,去翠宝行一趟,问问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