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清山镇近年来传唱着这么一首歌谣,九姑娘九姑娘活菩萨,疑难杂症到手除;九姑娘九姑娘活神仙,疑似嫦娥落凡间。

从这首歌谣中可以看出两点,这个九姑娘的医术高明,什么疑难杂症到她手上都能好,另一点就是长的漂亮,都拿天上嫦娥来做比较了,你说能不长的好看吗?

写有福安堂匾额的府邸前,人流排成一条长龙,从大门口排到街尾,有小孩,有少年,有老年,占据多数的却是十□□,二三十的青年。

依昔听到九姑娘三字,在众人口中此起彼伏的相传。

“这位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让徐大夫给您瞧瞧?”福安堂的药童上前相寻,心里寻思着药堂内大夫都空着,这些人怎么不进来看诊。

“本少爷看起来像是有病的人吗?快走开。”药童得到一阵轻训,摸摸鼻子走开了,没病来医堂干嘛,这不就是脑子有病吗?

“九姑娘来了。”

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句,紧接着众人目光一致朝着街口望去,药童不明所以,九姑娘是谁,怎么有这么大魅力?

他是新来的,不知道每月的初一十五九姑娘会到福安堂义务出诊,更不知道这九姑娘是谁,药童也跟着探头往街口看。

一个着大红衣裙的姑娘款款而来,她身腰纤细,手上拎着个箱子,走的近了,姑娘的五官也渐渐清晰明朗,药童眼睛忍不住眨了眨,他从小到大还没看过长的这么好看的姑娘。

他没上过学堂,没有好词汇,却也知道一首名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诗句同红裙姑娘极相衬。

望着那些突然躁动起来的人群,药童突然就知道了,这些人为何排队在此,他们压跟不是来看病,而是来看人。

“九姑娘来了。”福安堂掌柜的出来相迎,程九微笑以对,曾经因为脸圆呈月牙型的眼睛,如今变成了桃花大眼,这一笑,犹如漫天桃花在纷飞,美不胜收。

“位置已经为九姑娘准备好了,姑娘你看……”掌柜的一手指向等候在外的长龙,露出个哭笑不得的笑容。

程九秀眉微皱,不动声色的坐到了她的老位置上,两年时间,她的医术进步如飞,原先由师傅下山义诊,现在变成了她,用师傅的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程九方坐定,先前喝斥药童的青年便走上前,喜气连连的将手伸到桌子上,“九姑娘,在下姓吴,今年二十有一,家中尚未娶妻。”

程九挑眉看他,等吴姓公子说完了她才开口,语声清脆甜糯,让人听之极舒服,“跟看病有关系吗?”

吴姓公子嘴巴张了张,他这么明显的求娶意思都听不懂吗?

程九目光在他脸上逗留了数秒,然后不紧不慢的在纸上写道,“耳门色黑,这是肾气大亏;泪堂发黑,这是肾脏亏虚;眼白发黄,这是过度消耗肝气;手指发抖,这是肝脏有损;唇色无华,得注意养肝护脾;脚后跟酸软,这是肾气亏虚。”

程九一边口中道来,一边笔走龙蛇,吴姓公子听了一大堆肾啊肝脏的云里雾里,便不齿下问,“九姑娘能否说的直白点。”

程九抬头扫了他一眼,“真要说直白点?”

“自然。”

程九扬着头,眸光含着促狭的笑,“吴公子在房事上节制些,免得纵欲过度伤之跟本,到时晚矣。”

随着程九话落,离她二三米距离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福安堂掌柜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这姑娘还真敢说。

吴姓公子脸一下子白一下子青,变化之快让人犹为观止,他抖着手恼羞成怒的直指程九门面,“你胡说,你信口齿黄。”

程九秀眉一挑,“吴大公子两年前便有一妻八房,如今想来应当只多不会少吧。”

对,这吴大公子便是两年前说要娶程九当九房姨太的吴大宝,这会见到美人便忘了事。

程九接着道,声音却已经带了厉色,“没病的人不要在这里凑热闹,别耽搁了真正身子不舒服的乡亲。”

随着程九的话落,明事理的人纷纷走出了队伍之外,一瞬间长龙大缩水,四分之一都不剩。

吴大宝身后站着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程九让她将手伸过来,小姑娘胆子小,怯生生的看了不让路的吴大宝一眼,才战战兢兢的将手往前递。

“你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吴大宝恼羞成怒,将桌子拍的震天响,掌柜的正想上前劝阻,那厢程九已经挑了眉,一脸戏谑的看着吴大宝,用了当日纳兰卿的反驳之词,“难不成你是谁还要本姑娘来告知?”

低笑声此起彼伏响起,吴大宝占着有个县令爹,在清风镇向来是横着走的,这会在美人跟前落了面子,自然是不甘心的,他笑的得意,“我爹是本镇县令,只要你跟了本公子以后保管您吃香的……”喝辣的。

最后三字吴大宝没能说出来,表情定格住,就连先前说着话的嘴巴也大开着,唯有两只眼珠子在动。

程九漫不经心的将手自针盒上拿开,一脸笑容的朝小姑娘道,“来,将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

等诊完病人回到山上时天已擦黑,往日里早已亮起的火烛,如今却是漆黑一片,程九大声喊着师傅师娘,却没得到一丝回应。

她挨个将房间寻了遍,书房卧室并没见着人,厨房里倒煲着菜,三晕一素,想来是有急事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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