缢鬼,乃吊死之魂。
其鬼眉竖立,红舌两寸许,面如白纸,头发披散,喜缠人身,好惑轻生;其鬼耳聪,趴窗窥探,遇有厌世之人,便蛊惑其轻生,送其麻绳,苦其冤屈;后人不知,择房梁老树吊颈,其鬼大喜,视为投主;此名曰:鬼吊。——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马鬼差连连喊冤,对白世宝说道:“兄弟,当时并非我们不肯应口,鬼门之事你不懂,这里面门道深着呢!”
白世宝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扎在这儿眼睁睁地看的明白!却是看不透‘人心隔着肚皮’!”
马鬼差急道:“若是许大哥至你于不顾,现在为何还要设法救你?你以为这‘单间’的鬼牢是什么……”
咳咳!
说话间,蒋老头翻身咳嗽了一声。
马鬼差急忙侧身躲了过去。
稍等片刻,马鬼差探头瞧着那蒋老头呼呼又睡熟了,便向白世宝急道:“兄弟,这个‘单间’我们都叫它‘诈钱牢’,被带到这间鬼牢里的人,生前都是富有的主儿,估计你一定是无意中吐露了钱财,才被他们押到这里来‘诈钱’……”
白世宝听得迷糊,说道:“它们并没有向我诈过钱财啊!”
马鬼差说的激动,又用手指了指正在昏睡的蒋老头,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这蒋老头在这鬼牢里足足住了三十年,他是阿傍阴帅安排在这鬼牢里,专门和阴兵合谋诈骗新人钱财的老阴鬼……”
白世宝愣了下,这马鬼差能叫出‘蒋老头’三字,恐怕不是偶然。只是依旧有些不解,嘴上磕磕巴巴地说道:“可,可是……”
马鬼差急的直抖手,说道:“可是什么?兄弟,你还没参透这玄机吗?”
白世宝低头想了一下,顿悟道:“可是不假,这蒋老头为我先垫了‘通风’的钱财,叫我日后还补给他!”
马鬼差叫道:“看吧!这便是他们诈财的手段!现在来不及多跟你解释,晚了时辰就逃不脱了!”说罢,马鬼差转身走到阴兵旁,见那阴兵抱着酒壶依靠在桌子上呼呼打着鼾,用手摸了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牢门,对白世宝说道:“快跟我走,许大哥在山下等着我们呢!”
白世宝回头瞧了瞧蒋老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迈出了牢门。
这鬼牢昏暗漆黑,只有几把冥火照着,分不清白天黑夜。鬼魂吃过饭后唯一的活动便是睡觉,这时正是饭后睡觉的时辰,鬼牢中阴兵和鬼魂都在昏昏的酣睡。
这个时候便是逃跑的最好机会!
马鬼差在前面引路,白世宝悄声跟在身后,走到一处牢门前,突然停下了脚,向马鬼差说道:“马大哥,这牢里还关着我一位兄弟,随便帮我把他也救出来,一起走!”
“这……”马鬼差一愣,瞪着眼睛往这间鬼牢里看了看,牢中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个人,便向白世宝问道:“哪个是你朋友?”
白世宝眼瞧着燕子飞正在墙角里缩着身子,便向燕子飞悄声叫道:“兄弟?……燕子飞兄弟!”
燕子飞隐约听见有人叫自己,微微睁开眼睛,看白世宝正在牢门外向他招手,急忙站起身来,扑到牢门口叫道:“兄弟你叫我等的好苦!”
“先出去再说……”白世宝转头向马鬼差问道:“马大哥你手上的钥匙,能将这牢门打开吗?”
马鬼差摇了摇头,露有难色地说道:“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这间牢门的钥匙在阴兵手上,不过看管这里的阴兵不知去了何处,恐怕开不了这门!”
白世宝急道:“那怎么办?”
“兄弟莫急!”
燕子飞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向白世宝笑道:“这位阴兵腰间的钥匙被我摸了来,他丢了钥匙,心里着急,以为丢在了外面,刚才跑出去寻钥匙去了!我因为答应在这里等你,就没有独自逃出去!”
白世宝大喜道:“好兄弟!”
燕子飞从牢里将钥匙递给白世宝,白世宝用袖口包住铁链,尽量使其不发出声响,然后慢慢打开铁锁,将牢门打开,放燕子飞逃了出来。
马鬼差在一旁催促道:“兄弟,我们快些走,免得被阴兵撞见了,不好对付,他们手上有‘斩鬼刀’,被砍到可就魂飞魄散了!”
白世宝和燕子飞点了点头,跟在马鬼差身后逃出了鬼牢,三人向幽冥山下跑去。
白世宝问道:“许大哥在哪里接应我们?”
马鬼差脚下不停,嘴上回道:“山下奈何桥头!”
三人急步逃身,身旁弥散着幽幽浓雾,看不清道路。白世宝低头瞧着脚下,到处都是深坑泥潭,深一脚浅一脚的踉跄着前行;还好马鬼差路熟,在前面引路,白世宝和燕子飞跟在他身后,踩着他踏过的地方,都是实地!
恍惚间,马鬼差瞧着山下隐约有灯光忽闪,急忙停下脚,拦住白世宝和燕子飞说道:“快找个地方藏身,恐怕山下有来人!”
燕子飞说道:“该不会是那寻钥匙的阴兵?”
马鬼差说道:“鬼魂只知移灯吹火,从不点灯走路,这来的人不是鬼魂!”
白世宝惊道:“人来阴曹?啊!难不成也是位走阴人?”
“不管是谁,我们先躲藏起来!”
马鬼差说罢,带着白世宝和燕子飞藏到一处阴暗处,屏住呼吸,静静观瞧。
这时,只见一盏纸灯忽闪,接着便听见有碎碎的脚步声朝山上踏了过来,浓浓的迷雾中隐约瞧见有二人踱步上山。
马鬼差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