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大获全胜,十四只狼人一只都没有跑掉。
经验老道的几个佣兵拿剑挑着尸体,一边讨论这些狼人的皮毛可以卖多少。
会长忽然要求,立即整队出发。
凯撒等人急匆匆找到会长,对此提出异议:“红光,你看大家都挺累的,不能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吗?”
会长道:“平时训练,五公里负重跑都能坚持,走点山路就累了吗?”
凯撒为难道:“当然不是体力的问题,你知道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损失一个人,完全是因为治疗师们在竭力施法,我担心他们的精神状态坚持不到任务结束了。”他指的自然是阿卡林以外的几名治疗师——由于法力枯竭,大家面色苍白,走起路来都有些打晃。
这几名同事手里捏的都是战士们的性命,凯撒作战时冲锋在最前排,自然也最关注治疗师们的状况。
会长看出来这点,却不留情面地教训道:“现在知道治疗师的压力大,打的时候怎么不动些脑子?他们压力来自哪里心里没点数吗?凯撒,你带个人去队伍后面看着。”
众战士无言以对,心中却颇为不甘。
阿卡林知道凯撒是为治疗组担忧,提出建议完全是出于好心,结果反被会长一通斥责。他虽然着急营救莫逆,但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像治疗组目前的状态,再遇到狼人就无力加入战斗了。
阿卡林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把队伍拉长?治疗组在后面慢慢吊着也不怎么影响赶路。”
会长一意孤行,坚持下令出发。大家只好听从指挥。
今夜不是赏月的日子,偏偏月色很好。天上看不到几颗星星,更看不到一丝云彩。山中的空气总是透着一股子凉意,迎风吹拂着脸颊,像是黑暗中弥漫出来的杀气。
治疗师们的额头沁出汗珠,不是觉得凉,只是精神状态没有初入山时那么好。和他们相比,法师倒还好,话题间抱怨更多的还是一路走来像开荒辟林,一条像样的路都没看到。
大海觉得奇怪:“山里明明有那么大一家厂房,竟然连路都不修,他们是怎么做买卖的?”
三亚道:“他们不是恐怖分子吗?”
大海道:“就算打掩护也要像样才合理。”
术士阿汪忽然凑到他们身边来,言语间透着一股八卦的味道:“红光是不是这次压力特别大?动不动就说别人。”
三亚不以为意:“红光打嘴炮不是很正常吗?”
阿汪摇摇头,道:“这个跟他平时不一样啊,感觉特别紧张。”
大海笑道:“那可能是你们太不紧张了,你们要是紧张一点,他反倒会叫大家放轻松。”
阿汪道:“那也没道理啊,我觉得他是太紧张了。你看他刚才一听有狼人,直接就说追击,搞得大家这么累。”
三亚反问:“我们刚才不应该追击吗?”
阿汪道:“那当然啊!万一狼人数量很多呢?”
“狼人数量为什么会多?”“狼人数量为什么不会多?”
“为什么会多?”“为什么不会多?”
“动动脑子!”三亚指了指太阳穴,抛去一个及其鄙夷的眼神,“你站在狼人的角度想想,它们下午刚刚觉醒,难道几百几百的数量抱成团在大山里游行吗?”
阿汪坚持道:“那万一呢?”
“没有万一!你当我们队伍里的德鲁伊是假的吗?真遇到那么多,没等狼人反应过来我们就跑了。”
他们之间激烈的争论太过引人注意,大海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二人放低音量。然后他又顺嘴解释了一波:“狼人可能也保留了狼的习性,成群结队不会超过三十只以上。”
大海同样也是站在“狼群数量一定不会过多”的角度发表了看法,阿汪却对他切入的逻辑角度持不同观点:“你不能用‘狼’的习性去判断‘狼人’啊!毕竟是个类人族,万一有一定程度的智慧呢?”
三亚闻言便道:“那狼人有智慧,打仗是不是就懂得要派侦察部队出来?”
“呃……”
三亚又道:“枫木林村周边这么多座山,狼人散出来能有多少数量?所以我们现在遇到的狼人肯定非常少,遇到一批就应该杀一批。我觉得红光没做错。”
一番分析有理有据,阿汪心服嘴巴上却要挤兑他两句:“看把你能的!红光咋不给你个法师队长当当呢?”
三亚道:“献丑献丑,在您这座大山面前,响银子大佬都要退位让贤,我一介小菜鸟哪敢当什么法师队长?”
也不知破军公会里是谁牵的头,好友之间总是嘲讽不断,骚话不停。
见他们又开始飙起来,众人忍不住偷笑。
“你们安静一点!”治疗组就跟在他们后面,阿卡林也是听了半晌,现在才出言提醒。
他们的解释大致正确,只是在阿卡林想来,这些原因都是次要的。
会长执意赶路的原因很直观:现在击杀一批狼人,留下的血腥味必然引来狼人大部队的追杀。枫木林村的村民不过两百余口,死一批再引来一批,莫逆和狸猫的危险相对就少了一分。何况破军公会目前的状态也无法应对更多的狼人。
综合考虑,无论是以上哪点,留在原地都不是个好主意。
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与时间赛跑——赶在被包围之前,赶在莫逆和狸猫小队遇到危险之前,赶在事态更加严峻之前……
破军公会的佣兵们之后又走了约莫一个钟头,所幸的是,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