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当然明白二索说一半留一半的原因是没有完全信任她。

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任务有它的特殊性,越是性质严重,越是要保密。对于二索来说,她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佣兵后辈,因为东盟的身份才令他有所信任。

天明时分,聊完工作的两人之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二索竟主动收拾了夜宵的袋子。

红玉古怪地看着这么一个成熟大男人弯着腰抹桌子,心想,这是出于盗贼的职业病,还是因为洁癖,亦或者是因为他的素质超然?

在她的世界里,无论是老父亲,还是伊恩,这两个大男子主义的家伙每次吃干抹净了都会自然而然地翘起二郎腿,脑袋里完全没有做家务的概念。

“啊你结婚了吗?”红玉八卦地问道。

二索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可能是觉得这小鬼年纪轻轻也学得和中年大妈一样八卦,最终仍回答道:“没有。”

红玉没有说话,只装作是不经意间提了一句,完全不在意。

但她心里却想,真应了大学几个闺蜜之间流传的老话,不会收拾的男人不一定结过婚,但会主动收拾的男人一定是单身汉!

红玉一向是个主动积极的人,二索对她的保留,反倒激起了她的斗志。

顶着晨曦,红玉打着哈欠向宿舍大楼走去。绕过操场的时候,她与早锻炼的佣兵们擦肩而过,阿卡林正好在此列。

明明气温有些低,一身雪白粉嫩的肌肉却只穿着件白背心,阿卡林浑身的气质宛如一个朝气蓬勃的小王子,精神抖擞地朝她打招呼:“嗨!红玉。这么辛苦刚准备回去休息?”

“啊……是啊!”红玉一愣神,阿卡林已经随着队伍跑过去了。

唉,算了,她想,等睡醒再跟他说好了。

破军公会给她安排的是房间在五楼,位置虽然有点高,却是个非常宽敞的单人套间,甚至还有阳台和厨房,完全可以供一家三口居住。

红玉进门后随便抹了把脸,就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临睡前,她想到了师父,晕晕乎乎在心底里下了个决心,一定要成为一个雷厉风行的佣兵,睡完起来就着手调查店长的事情。

眼睛一闭,持续到了中午。红玉醒来发现自己睡足了六个钟头,脑袋依然有些恍惚。

洗了个澡的她来到食堂就餐,顺便向人打听阿卡林的去向。

然而并没有人知道阿卡林去哪儿了。

红玉自踌阿卡林虽然是唯一的牧师,但作为管事的官员,呆在公会的时间还是比较多的,不愁没机会见到他。

下午还是决定先调查一下店长的事情。

昨晚依稀记得二索提到,上一任分部长失踪与连环的失踪事件息息相关,而被调查的店长想必和这件事一定有关联。

如果调查两年前发生的事,说不定有所进展。

她用完午餐后径直来到资料室,试图翻阅两年前的报纸,但奇怪的是,资料室里的报纸缺失严重,一问才知道,破军公会竟然没有保存报纸的习惯。

“那平常佣兵想要了解之前的事件资料,去哪里找呢?”

“你想要什么时候的资料?以前的都在,你认真找一下就能找到。”资料室的大姐头也不抬地回答。

红玉坚持道:“以前的只有五六年前的老报纸,我想看这两年的。”

“没有这两年的。”大姐回答地很果断,但身为以“推诿”闻名的东盟官员伊恩的弟子,又怎么捕捉不到她回答之前的那丝犹豫,和话语里的毫无底气?

“这位大姐。”红玉郑重道:“佣兵公会怎么可能没有保存当地的报纸?我是刚来的东盟代理分部长,想要调查这两年公会运营的一些情况,请你如实告知。”

闻言,大姐这才抬起头,重重地望了她一眼,随后指着对面那扇紧闭的金属安全门,道:“你想找这两年的报纸,那就去问会长要钥匙。”

红玉嗅到了一股浓浓的,不寻常的气息。

老报纸被放置在外面,反而新报纸被保存在安全门里?

“大姐,我问过红光了,他说你就有钥匙。”红玉诈道。

大姐皱眉道:“胡说八道,我哪有什么钥匙?那道门每次都是会长亲自开的,里面保存着重要的文件,别人不能随便乱进的。”

红玉见诈不出来,只好说:“那我再去问问他。”

新报纸也算是重要文件?

破军公会到底想隐藏什么,近两年发生的事情他们难道也遮掩得起来吗?红玉深深觉得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只需在大街上找几个闲聊的大妈打听,想必就能清楚一切经过了。

当她走出资料室后,莫名地,忽然感觉到大妈在背后盯着她。

她一回头,大妈果然心虚似的移开了目光。

顿时,红玉的背脊一阵发凉。

站在阴冷的通道里,她蓦然醒悟到:

这是在异地。

在别人的公会里。

她只是孤身一人,无论做什么都逃不掉别人的耳目。

孤独就像冰冷的风穿行在过道,流入骨髓。

她仿佛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被隐藏了起来,如果她当着破军公会的人面前去调查,迎接她的,只可能是杀身之祸!

不敢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一秒钟,红玉快步走出了办公楼。

逃也似的回到东盟那栋陈旧的二层小楼,但她依然没有感觉到内心阴影的离去。

只因为这栋划分给东盟使用的办公地点,同样也


状态提示:第三十七章 阴冷--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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