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就有一口水井,要去院子,从大门走出去自然是最直接的。
但就在红玉转身离开原来位置的那一刻,她身后忽然响起了金属滑落的声音!
被铁铲贯穿的狼人大声咆哮起来,声音变得高亢有力,那原本看上去卡进墙壁死死的铁铲,它竟一下子就挣脱了下来!
红玉来不及回头。
但她不用回头就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这该死的狼人,体力恢复地太快了,而且懂得伪装,竟在这个节骨眼奋起反抗!
红玉不知大国的战斗力如何,她不敢保证这个常年与野猪、狗熊搏斗的老佣兵,跟狼人也能硬抗正面,所以她毫不犹豫拽起大国的衣领,向门的方向冲去!
她知道,无论狼人的速度有多快,它的肚子上总是卡着一把铁铲,不可能在这样一间昏暗的小房子里行动自如的。
只要拉开一定的距离,她就有办法对付这个狡猾的东西了。
大国的身体并不重,别看红玉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她确实能用一只手把这个高她两个头的汉子提起来。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狼人跟刚才被钉在地上的萎顿模样判若两人,行动速度竟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
它只一扭身子,双颚就夹住了大国的小腿。
大国惨叫一声,红玉就再也拉不动他了。
她此刻能清晰地看到鲜血从大国的小腿涌出来,钻进狼人的口齿间,耳边也能清楚地听到从狼人的口鼻中喷吐出的喘息声,粗壮有力,饱含择人而噬的杀机!
狼人显然比她想象中还要懂得隐忍,手段更加卑鄙。但现在却不是总结经验的时候,红玉四下摸索,很想第一时间在这个巴掌大的房间里找出能敲碎狼头的武器。
除了这把铁铲,还有别的能对这种皮糙肉厚的东西造成有效伤害吗?
椅子?桌子?
她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了一大副画面,画面里清楚的描绘出她从院子到屋里看到的所有场景,这全是她的好记忆,这该死的记忆一瞬间就清楚明白地告诉她,如果想要找到一件像样的武器,只有去院子里——老王家似乎把干活的工具都堆在院子里了。
但是她此时去屋外一个来回,这时间足够狼人将大国整个人都生吞了。
这该怎么办好?
红玉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将目光投向了大国腰间。
与此同时,大国却有了行动。
他是一个佣兵战士,更是一位纵横山野的老猎人。当他第一次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狼人时,必须承认,他的内心确实有所动摇。
无论是谁,都很难在一瞬间接受自己认识数十年的某人竟是一只狼人!
但为这份动摇付出一条小腿的代价后,他已经不敢继续动摇下去了。
老猎人仓促之间从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砍刀,对着狼头重重砍下。
那刀锋剁进狼人的脖颈之间,就像插入一颗老树的枝干,触感生涩坚硬。一连几刀后,大国终于将血肉模糊的腿从狼口中拔了出来。
完全死透的狼人,它的尸首分离,肚子上洞穿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完全打开,血淋淋的内脏流了一地,但它的四肢仍然不住划拉,双颚也未放松过分毫。
这样一个怪物,简直就是一具不知恐惧和痛觉的战争兵器!
红玉深深忘了它一眼,想不通这些怪物潜伏在村子里这么多年,究竟为了什么?
“你还能动吗?”
大国没什么心情回应红玉的问候,脸色木然。
红玉宽慰道:“不要担心,我会基础的治疗法术,你动作快一点的话,腿还有救。”
大国闻言,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腿伤上来。“谢谢。”他说。
但是他们都知道,被野兽咬过的伤口处理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在草率地愈合伤口之前,他们需要用到酒精,以及相应的抗毒药物。这些东西整个村子也只有章牧师那里有。
红玉搀扶着大国走出屋门,天空中飘荡的歌声越来越嘹亮,她迎着风,眼睛忽然睁得很大——因为她终于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哪里听过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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