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问话一出,被岁岁救活的六人都不明白的看着岁岁。被阉的人不想当太监?那想当什么?
陈德全亦是有些诧异的看着岁岁,可见岁岁神情极为诚恳,他回道:“如果你真的毫无雄心壮志,在你年满二十后,可以请求告老还乡。”
二十岁?老?被阉的人还有雄心壮志?岁岁的眼角有些抽搐,“嘿嘿……小岁子只想早日还乡,侍候……呃……亲人。”自己现在十四,不过六年就可以自由生天了。早知道有这个规矩,填报资料的时候就应该将年岁多虚涨几岁不就可以提前出宫了?想到这里,岁岁有些懊恼的拍了拍头,悔不当初。
“当然,如果这些年你在宫中做得相当出色,告老还乡的时候,陛下还会奖赏你。”
“奖赏?”皇宫中珍奇宝贝不少。如此说来,在皇宫中多待几年也不无好处,起码混个脸熟,可以多弄些金银财宝回去。看来没有谎报年纪也有实话实说的好处。岁岁眼中尽泛黄金白银。
“有看中的宫女,陛下会撮合你们结成对食夫妻。”
对食夫妻?岁岁非常不小心的再次被呛得面红耳赤,眼见陈德全露出责怪的眼神,岁岁急忙擦着嘴角,“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也许不到二十,她就逃出生天了。
陈德全眼见不远处来了一个身影,正是他要找的人,“诶,邹老弟。”
“陈老哥。”那被称为‘邹老弟’的人眼见陈德全,急忙迎了上去,“什么事劳陈老哥大驾光临?”
陈德全指着岁岁等人说道:“陛下有交待,眼见着太子爷大婚的日子要来了,所以新安排了七名太监到东宫端茶倒水。要我领了来,交给你。”
陈德全在宦官中地位最高,是正一品的大内总管。而那被称为‘邹老弟’的邹时宇虽然是东宫的大内总管,却只是领着从一品的管事公公之职,是以,在陈德全的面前自是矮上三分。
“陈老哥,不敢当,不敢当。应该吩咐小弟我去领来即是,何劳老哥亲自送来?”邹时宇鞠躬作揖,陪笑连连,又看向岁岁等人,“就是他们?”
陈德全点了点头,一一指着岁岁等人说道:“小岁子、小诚子、小信子、小礼子、小仪子、小和子、小平子。”
邹时宇的眼光停留在岁岁的身上,“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救人英雄啊。”
岁岁急忙挂出招牌似的笑,作揖说道:“英雄二字,不敢当,不敢当。”
意味深长的看了岁岁一眼,邹时宇再度对陈德全作揖,“陈老哥,老弟我得带着他们各处转转,熟悉熟悉这里的行情。”
“好,你去罢。我也得回陛下身边去了。”陈德全直是说着,和岁岁等人一一告辞。
眼见着陈德全远去,邹时宇清了清嗓子,“走吧,先带你们去你们的住处。”
谈起这住处,和前面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比起来自是没得比,和养伤的地方比起来似乎也差了许多。除却一张硕大的通铺上面摆着七床锦被和孤零零靠在墙边的二个大木柜外,房间空空如野,连一只耗子都看不到。
“以后,你们就在这里休息。”邹时宇看着岁岁等人,指着床铺说道:“这七床锦被以后就是你们的行头了。”
好在近夏天了,如果在冬天,怎么捱得过去?
似乎看出岁岁等人的心思,邹时宇说道:“当然,如果觉得少的话,可以将月银攒着,到了冬天,自己看着添一些。”
还以为是包吃、包喝、包住呢,搞半天仍旧要自己出钱出力?岁岁耸了耸肩,斜靠在床铺上,“那衣物呢,我们也得自己准备?”
虽然岁岁是个新进的小太监,但因了这个小太监特殊的英雄身份,保不准陛下哪天兴起提拔了也说不定,眼前不好得罪。过段时日,如果陛下对这小太监不再提及,他再来治他。想到这里,邹时宇摁下心中的不快,指了指二个大大的木柜,“那个柜子中,有你们一年四季要更换的衣物。”
这样的话,还好。岁岁、小诚子、小信子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
“那个,邹公公……”岁岁讨好的凑近邹时宇的面前,“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侍候太子妃?太子爷?”
邹时宇冷哼一声,眼色有些凌厉,“你们方进东宫,哪有机会侍候太子妃和太子爷?也许半载,也许一年,更多的三年、五年都有见不到的。更别谈侍候了。”
原来,近在咫尺也看不到啊?岁岁感觉有些郁闷。
“不要因为你救了人就搞特殊。”邹时宇有些防着岁岁了,这个机灵的小子不会是要来和他抢位子的吧,“在这里,你们从最基本的打扫庭院、端茶倒水、砚墨洗笔做起。”
一齐随着岁岁分配到东宫的小诚子、小信子、小礼子、小仪子等人,有的分配在了各宫殿端茶倒水,有的被分配在各宫殿砚魔洗笔。只有岁岁,那个邹时宇看着她似乎有些存心刁难,分派岁岁打扫各处庭院。
又是打扫庭院的一天开始。
伸了伸懒腰,摸了摸脑袋,手拿着扫帚,岁岁无奈的看着天空,现在,她终于明白,什么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了,“原来,吃皇粮这么难啊。”
不谈陈德全起初说的什么殿上太监、御前太监、首领、副总管、总管这些宦官职称,专说首领以下,就有什么大师父、师父、徒弟之分,而岁岁、小诚子、小信子等新进来的七人,连个徒弟的边都沾不上。每每要为在东宫各处当差回来休息的那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