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做了许多的准备,但在去往庭杖监的路上,小信子终是有些惶恐不安,猛然间灵光一闪,脑中回闪着冷宫中烤鹿肉时岁岁的调侃……不管岁岁那天说的话是真是假,小信子都决定去试一试。也许,岁岁说的话不是大话。想到这里,他急忙凑近小诚子耳边,“我去找个人。”不待小诚子回声,小信子一溜烟的往鸾凤殿的方向跑去。
一路跑到鸾凤殿,守在外面的太监见了,知道是新来的小太监,但这群新来的小太监有一个极特殊的朋友小岁子,是以都不大敢得罪。如今见小信子慌慌张张跑来,守门的太监问道:“小信子,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跑这里来干什么?”
知道以他的地位是不能说求见太子妃娘娘的话。“是这样的。”小信子急忙将手伸往衣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守门的太监手中,“宫中有急事要禀报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不在书房。想着只怕到这里了,是以请哥哥通传一声,就说小信子求见。”
知道小信子是太子爷书房的砚墨洗笔太监,说的话只怕不假,再加上手中的银票,守门的太监笑着说道:“太子爷和太子妃娘娘都不在这里。我看,你到紫辰殿去瞧瞧。”
原以为求见太子爷,一定能够见到太子妃,不想不在?“哥哥,你可不能蒙我?”四十庭杖,事关人命啊。
守门的太监抛了个白眼,“如果我蒙你,就会说‘在这里等着’。这一等,只怕就要等二个时辰了。”
知道这个守门的太监没有说谎,小信子急忙作揖,“哥哥,小弟得罪了。它日来请罪。”
眼见着小信子跑远的背影,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守门的太监急忙回身作揖,“花儿姑娘好。”
花儿看着跑远的小信子的背影,“看着有些眼熟,是哪个?”
“是殿下书房中砚墨洗笔的小太监小信子。”
“哦,是他?”花儿手指着小信子跑远的方向,“他来这里做什么?”
“说是找太子爷,有急事报。奴才怕事有耽搁,让他去紫辰殿了。”
“你可是糊涂了。”花儿有些好笑的看着守门太监,“今儿个大年初一,太子爷随着陛下到太庙祭祖去了。”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见天色已近黄昏,“依现在这个时辰,太庙祭祖早已过了。现在只怕都在‘吉祥阁’用膳呢。”
“唉呀。”守门太监拍了拍脑袋,“瞧我这个脑子,不好使了。”
“无防。”花儿摆了摆手,“大过年间的,能有什么大事?”说着,又指着远处的竹林,“娘娘说了,务必找到那只丢失的梅花鹿。”
“小七队长已派人去找了。一会子一定会有消息传来。”
“嗯。”小七是龙睿新安排进宫的侍卫队长,花儿放眼看向竹林,“这些梅花鹿可都是娘娘养的宠物。也真是怪了,前些时飞走了鹤,如今又丢了梅花鹿。这梅花鹿总不会飞走吧?”
不说花儿那里的疑惑,只说小信子满头大汗的跑到紫辰殿,结果守紫辰殿的守门太监告诉他,太子爷和太子妃娘娘不在这里,一大早就到太庙祭祖了,按时间来看,现在应该在‘吉祥阁’用膳。
这一下,小信子是满脸的苍白了。这座东宫,如果没有邹时宇的吩咐,他们不能踏出一步,否则……想到这里,小信子摸了摸屁股。
一想到小恩人现在估计皮开肉绽了,小信子咬了咬牙,拍了拍脑门,“不管了,我替你去承受那多下来的庭杖吧。”
语毕,他撒起腿脚,急步往庭杖监的方向跑去。
“唉哟,哪里来的冒失鬼?”
因了一直低头猛跑,未有发现前面的行情,小信子撞人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听到陈德全的声音响起,小信子急忙抬起头,眼前的一群人中,除却陈德全等一帮宫人外,还有太子爷和太子妃。而太子爷正扶着太子妃、护着太子妃迷眼瞪着他呢。
“哪里来的奴才,不懂规矩,来呀,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耳听得陈德全的话,小信子急忙爬了起来,跪倒在地,“奴才小信子,冒犯圣驾,罪该万死。”
“小信子?”陈德全想了起来,于是对着龙睿躬身作揖,“殿下,这个小信子是方进来的,只怕,这宫中的规矩还未学全。”
“我认得他。”龙睿因了先时的惊乱已是认出了这个小太监是他的砚墨洗笔太监,“这大过年间的,他也是无意,庭杖就免了。放过他罢。”
“太子爷都这么说了,老奴自是遵从。”陈德全陪着笑鞠着躬,接着又看向小信子的方向,“还不谢过太子爷?”
“谢殿下,谢殿下。”小信子急忙以头叩地,‘砰砰’的叩得直是响。
“这大冷的天,怪可怜的。”楼惜君说着话,又看向陈德全,“陈公公,将他扶起来罢。”
“是,娘娘。”陈德全一边回着话,一边回身欲扶起小信子,“还不起来?”
可是,小信子却是摆脱陈德全的手,仍旧以头叩地,“奴才斗胆问娘娘一句话?”
楼惜君出其不意,本在龙睿的搀扶下要走的人,站定身子,“什么话?”
“该死的奴才。”陈德全有些恼怒,准备扇小信子耳光,只听楼惜君‘诶’了一声,“陈公公,听他把话说完。”
“娘娘。”小信子头叩在地上,虽不敢抬头,但却是将命都豁出去了,“可曾有人替您编过花环?并且买过臭豆腐给您吃?”
花环?臭豆腐?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