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睁眼时,外面的天空已经黑的不成样子,凤绯樱睁眼,眼底全都是浓到化不开的失望。
“盈箬……”凤绯樱唤了一声。然而,无人应她。
“七巧?”她又唤了一声,可是依旧无人应答。
凤绯樱垂眸,漆黑的房间中只剩她一个人起伏的呼吸声。她从被子中抽出自己微凉的手,伸向漆黑的空气中,似乎想抓住什么。手心紧握,可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手,无力的滑下,掩在自己的脸上,一行泪水在黑夜中悄无声息的滑下,滴落在头下的锦枕上,被剥削的连泪印都不剩下。一声声被抑制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出,虽然被压抑地近乎消失,却也有漏网之鱼从指缝中逃出,回荡在漆黑的房间中,兀自逃离。
“凤绯樱?你醒了?”门外,一个燃烧这的烛光跳跃在门上,印出一片温暖柔和的光芒。
门被轻轻推开,御沐漓披着一件单衣,拿着一只细长的蜡烛,轻声走向了凤绯樱。凤绯樱移开手,泪眼朦胧的看着床边那个高挑的人影,眼泪止不住的流。
“怎么了?痛吗?”御沐漓放在蜡烛,给凤绯樱投下了一片光明。凤绯樱摇摇头,眼中的疏离被泪水泡发,变得更加的清晰可见。
“那可是怕黑?”御沐漓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帕子,替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凤绯樱别过头,不去瞧他,也没打算搭理他。御沐漓霸道却又温柔的将她的脸掰过来,继续替她擦拭着那纵横交错的泪痕。
“好了,别哭。都是本宫的错,本宫那也是被气的!才回府一两天,就开始发小脾气,还扬言要弄掉本宫的孩子,本宫可就这一个孩子啊,你说本宫能不气吗?”御沐漓擦拭完后,便坐在了床边,又是道歉又是解释,简直和那劝婚的媒婆有的一拼。
“不是我,是容薇她自己先说出来的,我……什么都……没做!”凤绯樱哽咽出声,刚止住的眼泪又要作势留下来,刚说一句话,便上气不接下气。
“好好好,本宫信你。”御沐漓摸着凤绯樱的头,对她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凤绯樱心一酸,宛如在心中倒上一坛子醋一样,难受的紧。
“我饿……”凤绯樱缓了缓,声音还有点打颤,找不到其他的话题,就只能随便编一个。
“好,你等等,本宫去给你热热饭菜。”御沐漓收回手,正准备离开,一双冰凉的手却袭上了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拽住。
“怎么?”御沐漓笑的温和,扭头对着凤绯樱问道。
“我不吃了,你……别走……”凤绯樱烧还未退,一张脸蛋在橙黄的烛光下,泛着微微的橘红色。
有人说,生病的人是最脆弱的,果然,平时那么强悍的凤绯樱,在这种情况下,也在御沐漓面前展露出了她最软弱的一面。
“乖,本宫就在隔壁用暖壶里的水给你温温菜,很快就回来。”御沐漓哭笑不得,只得轻声安慰着。
不知为何,今天他突然心血来潮,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待在藏樱院陪陪她,他把院中所有的丫头全部支开,只想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
白天看到她那副浴血的模样,他整颗心都在痛,生怕她就这样从他的世界消失。后来阳和张诚花了好大的力气,将凤绯樱从鬼门关拉回来时,天知道他的心中有多少条河在汹涌着,恨不得马上把她揽进怀里。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御沐漓自己也说不清,他只当自己是太过于愧疚,毕竟,他亏欠凤绯樱的,实在太多了。
其实答案呼之欲出……可就是不愿戳破那面纸糊的门……
勉勉强强吃完一碗肉汤,凤绯樱意识就开始有些迷糊,御沐漓将她放平,自己也脱下了外衣,躺在了凤绯樱身边,她也没有抗拒,就让御沐漓轻轻的搂着。御沐漓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凤绯樱的背,缓解她伤口的疼痛。
就这样,两人前所未有地依偎在一起,连蜡烛都识时务的自己熄灭,留给他们足够的空间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情。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彩霞一片又一片的铺好,仿佛那出嫁的红妆一样,美丽而遥远。
“阳,你这两天和太子殿下闹什么别扭啊?你不待见我我不待见你的,不怕殿下一个不爽把你斩了啊?”一大早,秦便推搡着赖在床上不动的阳,催促她起床。
“别闹,累死了。昨天一下午都在给太子妃缝合伤口,为了找用来缝合的羊肠线,我跑遍了整个京城,差点累趴!”阳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和殿下怎么了?”秦不依不饶,直接把阳提了起来。阳伸腿,在秦身上踹了一脚,眉头微微皱起,那姿态,简直和御沐漓像神了!让秦居然有一瞬间的恍惚,将阳看成了御沐漓。
“要你管,松开爷,爷要睡觉。”阳生气的说着。
“好,反正没什么事干,咱们来干点有意识的事吧!”秦受了阳一脚,暴脾气也上来了,将阳纤细的手腕一把抓住,摁到他头顶。睡意朦胧的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身上一重,抬眼一看,就对上了秦那副放大的面孔。阳心中一惊,睡意顿时就失了八分。
“秦你干什么?发春啊你?现在都是夏天了!”阳慌张的挣扎的,可秦死猪一样蠢重蠢重的身子压在他身上,浑身的蛮力全部使在他身上,压得他动弹不得。
“秦你混蛋,快放开我!”当秦温热湿润的唇舌游走在自己脖颈间,阳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