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前几个镜头拍的很顺利,相比丛老披头散发,一身破衣烂衫,许鲭的扮相倒是挺惊艳的。
可就是……
剧情里的圣姑是蒙面的,既然蒙面就是要包的严严实实,不能被人认出相貌。可问题来了,一旦包的严严实实,观众就看不清她那绝世容颜了。
这就是国产电视剧的矛盾之处,呃,好吧,还是让观众看清楚脸比较重要,于是许鲭脸上只遮了一条薄薄的,透的不能再透的淡蓝色,上面还印着小花店的纱巾,而且纱巾只是窄窄的一条,堪堪遮住她的鼻子部分,基本上一览无疑。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形式主义代表实际意义的艺术表现手法吧。
摄影棚里剧组人员正忙着准备,破破烂烂的湖边磨坊是现搭的,到处透光,里面杂乱无章,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中间火炉里点着木炭。
“李哥,差不多了吧?”跟组的化妆师走过来小心地提醒道。
“嗯,差不多了。”
他身上的伤口只能不穿衣服现场化妆。
当他把身上的上衣扒了一半,露出一条光膀子的时候。
“咦!”
那位娘里娘气的化妆师顿时惊叹一声,“李哥,你的身材真好!”
因为经常保持锻炼,李睿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属于那种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显肉的类型。肌肉虽然不象那种鼓鼓囊囊的肌肉男那么硬朗夸张,但线条非常柔和顺畅,如流水般平滑的铺开。
“赶紧的!”李睿被这货精光闪闪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连忙催促道。
“哎!”
这货虽然看着让人很不爽,但手艺却不错,右臂上的伤口化得很逼真,象张大嘴这么张开着,里面渗着暗红色的血渍。
同时还在他的肩膀后边绑了个小小的血包,外面贴着跟皮肤颜色差不多才一层膜。这是为戏里许鲭帮他拔毒疗伤准备的。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副导演喊道。
黄健忠以内年纪大了,更多时候坐在监视器那边观察,现场吆喝和一些简单的调整都是由副导演负责。
许鲭在那边补妆。另一个化妆师正拿着小喷壶往丛老的脸上喷水,以营造一种汗流满面体力不支的感觉。
现场除了当人肉背景的曲非烟,还有一只抱着酒葫芦的小猴子。猴子也是这部戏里一个很重要的道具或者说演员,除了曲洋,陆大有也有这么一只猴子。是剧组专门从马戏团连同耍猴艺人一起租来的。
“差不多了。”化妆师们最后确认了一下几位演员的妆容,然后朝副导演打了个ok的手势。
白色的灯光在外面亮起,伴随着淡淡的干冰,透过小木屋墙上的缝隙,在屋内形成一种诡异、紧张的气氛。
演员就位。
李睿光着一条膀子在炉子边盘腿坐下,丛老坐在他身后,曲非烟在一旁护法,小猴子则抱着酒葫芦在耍猴艺人的指挥下,爬在门边的窗框上。
“机灯就位!”
磨房里亮起稍显昏暗的暖光,摄影机设置两台,顶上一台由上至下拍全景,屋内一台抓近景和特写。
副导演刚刚张口准备想喊“开始”的时候,就听到手里的对讲机“刺啦”一声,里面传出黄健忠不紧不慢的声音:“那个,让李睿把上衣都脱了,把整个上身都露出来。”
本来这场戏大部分都是近景和特写,工作人员都离得很近,李睿也很清晰地听到了,不禁有些讶然道:“为什么?”
原版的这场戏李鸭鹏也只是露出一条膀子,突出令狐冲手臂上那道很吓人的伤口。
“可能是让画面更有冲击力吧。”
副导演按着对讲机的通话键,还冲着话筒道:“导演,是吧?”
“嗯,没错!”
男人光个膀子原本无所谓,但李睿看着周边这么多人强势围观,还是感觉后背发凉。
“那我腰上的伤口呢?要穿帮的。”
幸亏他还记得令狐冲在戏里挨了田伯光好几刀。
“哎,这好办,待会灯光稍微偏一偏,镜头再借一下,别穿帮了就行。”丛老经验丰富,且看热闹不嫌事大,主动指点副导演道。
副导演一听,忙指挥灯光和摄影赶紧调整。
李睿本来就是借口,如果再在身上画个伤口浪费时间,就这样拍得了。现在见状,只得朝老头投去幽怨的目光的同时,得,脱就脱呗!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把戏服的另一半扒拉下来,匀称健硕的上身顿时暴露在镜头面前。
“哎,这就对了,这样才有冲击力嘛!”
听到老头坐在自己身后的赞美,李睿一下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好了,准备——”
“开始!”
架设在上头的摄影机首先给了一个大全景,刚才还在笑嘻嘻的老头一秒钟入戏,瞪着眼睛双手紧贴在李睿的背上,作运功疗伤状。
李睿则同样闭着眼睛,一副人事不醒的模样,似乎感觉到后背有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在自己的体内遇到受伤滞涩处,忍不住微皱眉头,露出痛苦之色。
这场戏他没有台词,只要随着对方疗伤的动作,配以适当的表情就行。
这时,猴子随着耍猴艺人的口令,似乎觉察到屋外的动静似的嘶叫着跳起来。
正满面汗水,疗伤到紧要关头的丛老眉头一挑,声音有些虚弱地喊道:“外面是圣姑吗?请到磨房里来,属下不恭啦!”
许鲭在画外搭词:“你把我的话根本不当一回事,竟然不听教主的命令,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