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的从政纲要作的不错,而他的临场回答也很不错。
有人欢喜有人愁。
石亨就是愁的那一类。
他作的从政纲要,却没有想到会有这临场提问的环节,这要是被问住了,难保分数就会低很多,而且他对京杭大运河并没有一个非常深入的研究。
朝堂之上,唇枪舌战,拼的真本事。白名鹤只是旁听着,,甚至没有提问的资格。他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的听着,作为一个旁观者去体会这个时代,官场上的智慧,如何作官的学问。
此时,在白府。
万雪儿早早就出了门,很是关切的来到了白府。不为别的,就因为清荷的香是找她帮助给制作出来的,万雪儿自然要过来关心一下清荷。
不仅仅是要听一听清荷讲烧情疤的过程,更主要的是要亲自帮清荷上药。让那个疤痕变的好看些。
进了府,清荷看到万雪儿,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万雪儿关切的拉着清荷的手:“是不是昨夜白公子公事太忙,或者是你临场有些紧张了。”
烧情疤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按后世的时间计算,一盘香放在身上,慢慢的烧完至少要十几分钟。想一想,被火连续烧上十几分钟,这比起东厂那烙铁一瞬间按上去,还更加的痛苦,因为需要不断的忍耐着,而且还不能乱动。
这种痛苦,许多女人都会为之胆寒。
可更多的女子,却不得不忍耐。还有象清荷这样,为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愿意不顾一切的去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进了房。清荷几番犹豫,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倒是万雪儿闻到着屋内的味道:“这不是那香点燃的味道,倒是你忘记把盒子盖好,要是受了潮可就不好了,到时候受的苦也多些。受了潮的香却是不如干的时候燃的快!”
清荷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拿出了自己又从地上收集起来,被踩的粉碎的香渣来。
“这,这是为何?”万雪儿不解。
“谢谢姐姐关心,此事莫要再提及……”没等清荷说完,万雪儿就抢着说道:“为何。那白名鹤不象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难道你就不值得当宠爱吗?或者说,这其中还有什么变故不成。”很明显,万雪儿有一些激动了。
万雪儿平时性格当真如雪一样,安静,淡雅。
可此时。却象是有人伤害了她自己一样,变成激动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急了很多。
“不,不是!”清荷真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万雪握着清荷的手:“那是为何?你不说,总是让我心中焦急,我已经是残命。能看到妹妹有一个好归宿,总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残命。说的很凄惨。却也是事实,其中的秘密知道的不多,清荷却是其中之一。
万雪儿也是罪臣之女,最早入教司坊,当时还没有细分行院与青院,所以当时的女孩子无一例外的被灌了药,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绝育,绝对不会怀孕的一种可怕的药。为了容貌,为了让万雪儿红,后来万雪儿用的铅已经不少。这也是她皮肤白的原因。
更是万雪儿对白名鹤有好感的原因,因为白名鹤提到了铅中毒之说。
这还不是最惨的,因为万雪儿红了,东厂看中了她的名声,为了生存。也为了不成为玩具,她成为了东厂的密探。
却又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在最初的时候,她定期服用东厂的毒药,也定期服用解药。
眼下虽然没有再服毒了,可身体毕竟留下的一些残毒。
雪美人,身上白洁的皮肤,在许多人看来是一种另类的美丽。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万雪儿悲惨的证据。
正因为万雪儿知道自己的惨,才会帮着还没有受到伤害的清荷入了白名鹤的门。
听到残命一词,清荷那里还能隐瞒,只好搬出了一个铁盒,打开上面的机关锁之后,拿出一个锦盒,铁盒内还套着一个小铁盒,里面是一只鹤形胸针。
“这是?”万雪儿不明白,清荷为何收藏了这个不怎么珍贵的首饰。
“这鹤心中原本是空的。不过妹妹要求姐姐发现毒誓,否则怎么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死也不会!还有,这誓言再要加一句,姐姐不许对我家少爷下手,别人不怕,雪儿姐姐是京城花魁之首,试问谁能挡得住姐姐倾城一笑!”
万雪儿不是不会笑,而是不愿意笑,为什么要对人流露笑脸了。
可她却对白名鹤笑了,这个看到清荷的眼中。
“原谅妹妹的自私,姐姐要什么都行,纵然将少爷赏赐的所有的珍宝全部拿走都好,唯独少爷不能分给姐姐一分!”清荷很为难的说了这番话。
万雪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心说清荷真傻,抓得过紧会伤到自己的。
万雪儿还是发下毒誓,为清荷保守秘密,而且不会去对白名鹤下手,否则万箭穿心而死。
清荷这才打开了那只鹤的机关。万雪儿看得清楚,里面是头发,却是有粗有细,那机关的小门上,明显就是淡淡的血迹。
“这是?”万雪儿看得出,这绝对是两个人的头发,而且是一男一女的。
“我家少爷的头发,还有清荷我自己的。少爷订制了这个首饰,割断自己的头发,还有我的一缕。滴上了自己的血,又再我耳上取血。然后绑在一起放入这原本疤!”
清荷说出来,却是一心的轻松。
“少爷说,我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他,一根毛发都不能随便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