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赵训炎面色沉沉:“去,给珍娘递个信,我要尽快出去。”如今他蓄养的死士不断被人发现并且处置了,再这样下去,他担心根本不等杀了皇帝的那一天,他自己就死了!
待吩咐好了,赵训炎这才抬头看着那摇曳的烛火,喃喃念着:“无极又是无极楚姒,难道是你吗?”
对面牢中的焦思邈听暗暗听着他的声音,嘶哑着嗓子开了口:“王爷,出去以后可要对楚姒动手?”
“不必。”赵训炎冷冷勾起嘴角,到时候她就成了自己的新娘了,处置了的话,多可惜。
漫漫长夜,涌动在京城里的即有春日到来的暖意,更有越发汹涌的暗潮。
一大早,楚姒就见到了哭得眼睛也肿了的宁氏。
楚姒抬眼看着屋外,绿芽已经让人把帘子打起来了,可以看到屋外阳光,丫鬟婆子们都忙着打理院子,准备把今年的鲜花绿植种下去。
宁氏哭得累了,这才停下:“楚小姐,这次算是我求你了,若是你再不肯去,我那二叔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楚姒欣赏完屋外风光,这才把目光投在宁氏身上:“少夫人,怎么就见你这个大嫂在为这蒋家二叔奔波呢?”
楚姒的话一问出来,宁氏立马没了声响,一个妇人跟一个男人扯在一起,怎么说都是不好的,但她偏偏又在做这样的事。
“我这”宁氏不知该怎么说,只祈求的看着楚姒:“楚小姐,这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啊,昨儿太子知我来了你这里后,冲着蒋侧妃大发了脾气,连夜亲自去审了这案子,给判了死刑啊!”
宁氏哭得真真切切,可楚姒却并不觉得可怜,只看着她道:“少夫人,与其你在外奔波,不如让蒋家的老太爷和蒋夫人去那被害者家里求个原谅,若是他们肯谅解,死刑也许能改成流放,好歹保一条命。你在这里苦苦央求我做违背律法,损害太子名声之事,太子不发火怎么可能呢?”
宁氏被楚姒绕住:“你是说让老太爷他们过去可是那王家,也是大户啊,能去上太学院的公子们,家里哪一个是简单的,如何肯轻易答应了去。”
“少夫人不试试哪里知道不行呢?”楚姒说罢,看着跃跃欲试的少夫人,又道:“不过您去是没用的,除非蒋老太爷或蒋夫人亲自去,您还是回蒋府吧。”
“我这”
宁氏还要说,皇帝的口谕则是已经到了,命楚姒明日一早进宫面见圣驾。
“楚小姐身子可好些了?”那公公问道。
楚姒颔首:“多谢公共关心。”
“那是洒家关心,是上头关心呢,楚小姐身子好了就好,明儿一早入宫,可别迟了。”公公笑道,皇帝对谁好。他们自然也就对谁百般的好。
楚姒让绿芽拿了个荷包过来塞给了他,那公公看了一眼旁边眼睛红的像兔子的宁氏,笑道:“这是蒋家少夫人,怎么在楚小姐这儿哭成这样?”
宁氏忙低下头:“方才跟楚小姐拉着家常呢,提到老家所以便失态了。”
那公公也没多问,又跟楚姒叮嘱了几句,便转头离开了。
宁氏瞧见皇帝也要召见楚姒,以为又有了机会,忙要开口,楚姒却先道:“少夫人,您一大早过来,想必还没用早膳吧,是留在这儿用呢还是回蒋府用?”
“我留在这”
“还是回蒋府吧,想来楚府的早膳也不合您的胃口。而且您在此逗留这么久,回头太子爷知道了,难免又要发怒。”楚姒笑道。
宁氏见楚姒是怎么也不肯帮忙了,咬咬牙:“那我便先回去了,回头再过来寻你说话。”
楚姒没应声,宁氏见此,也只得讪讪离开了。
绿檀看见她走了,这才插着腰:“这个蒋家少夫人可真是”
“好了,她也是被逼无奈,她来也没说什么,只是烦人耳朵罢了。”楚姒淡淡说完,便去用早膳了,不过这早膳没用完,春枝便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姑娘,白雪自杀了!”
“可叫了大夫?”楚姒边说便往外头走,春枝哽咽的说不出话,等楚姒赶到的时候,迎春正一脸懵逼的瘫坐在地上,而白雪则是躺在床上,手里抓着一支簪子,太阳穴上一个血窟窿。
这样的情况哪里还用叫大夫,已经是没命了。
楚姒看着白雪,短短几日,脸颊已然消瘦到窝了进去,眼睛惊恐的睁着,却似带着一分解脱,干瘦的身子斜斜的歪在床上,没了声息。
“不是我干的,我就是过来问她借点东西,谁知道她忽然发疯,拔了簪子就往脑袋上戳。”迎春慌忙解释道。
春枝不知说什么:“奴婢才离开那么一小会儿,白雪姐姐她就”
“你们谁告诉她江妈妈已经死了?”楚姒道,白雪自上次的事后,本来就受了很大的刺激,人也变得恍惚了,勉强靠江妈妈的温暖活着,如今知道江妈妈死了,定然也就心如死灰了。
楚姒眼眶有些红,白雪是这府里为数不多的心里干净的人,如今却死的如此凄惨。
春枝和伺候的两个丫环连连摇头,绿檀恼恨的看着地上的迎春:“说,是不是你说的?”
“我我只是嘴快了”
楚姒没听她解释:“你来借什么的?”
“奴婢奴婢”
“说,支支吾吾什么!”绿檀不满道。
迎春被吓到,这才忙道:“是小少爷,说白雪手腕上带着的玉镯子,是以前老夫人赏的,他想拿去当了,买几身衣裳”
“几身衣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