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乞知之半解,看着眼前老者好奇,他怎知的这些?
“不知前辈您是?”
“汉乐宫前任宫主,子笑。”子笑一叹回身望向浮丘雪,“何生欢已死,你也了解心愿,如今,你就不想再找个人取代心中地位吗?”
子笑的意思明了,你天乞报了仇,卢妃如的事便可以放下。现在浮丘雪一心待你,你当真要继续凉薄于她?
天乞看向浮丘雪,浮丘雪也在看着他。
面对浮丘雪,天乞始终找不到什么借口,有些人一旦无缘,便是一辈子。
“晚辈告辞。”
天乞不想作答,对两人一拜,转身打开房门离去。
在场无人阻拦,任由天乞而去。
浮丘雪深深地低下头。
“雪,你便是你,不是任何人,活着不是更好吗?死了除了留恋也再无他用。”子笑看着浮丘雪说道。
浮丘雪抱琴而起,“多谢师尊教诲,您说的没错,徒儿无须羡慕卢妃如。活着就是优势,徒儿告退。”
子笑点头,浮丘雪当即退下。
麟寻走到子笑身前,疑惑不解,“何生欢真的死了吗?”
子笑摇了摇头,似乎也一直思考此事,“必死无疑,那赤柱上还残存着淡淡雷意,他又破不开封印,何生欢定是死于天雷之下。不过,他说谎了,天道公见?若是天道公见,何生欢早就死在雷劫之下,又何必等他去了才降下天雷。”
“那他到底是如何降下天雷,灭杀的何生欢?”麟寻皱眉。
子笑看着浮丘雪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道:“我们不需知道,看雪吧。”
麟寻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是那小子凉薄万分,怎会待她有意?”
子笑抚须摇首,“修行多坎坷,你我又怎知将来之事。”
宫主殿外,天乞闷不吭声的下山,没有萌尚天的多兰梦,也只能靠走的了。
“孚方?”
眼前一青年挡住天乞去路,此人便是孚方。
孚方让道,“天乞兄,不介意我与你走一路吧。”
天乞夺路而走,“你又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我大师兄死了?”孚方跟在天乞身旁,淡然开口。
天乞略一停顿,继续行走,表情漠不关心。
孚方望着他,突然一笑,“杀他的人,我若猜的没错,应是浮丘雪。”
天乞眼角轻颤,“你说的这件事,与我何干?”
“宫门替浮丘雪掩盖,为的不是浮丘雪,为的是你,天乞。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成了西岭炙手可热的人物,谁都想得到你,再解开你身上的不解之谜。当下不仅仅是凌云与汉乐两派,据我所知,一道门也开始有所行动了。”
“我天乞不属于任何人,我便是我。还有,你为何要告知我这些?”
“因为我想看看西岭会不会因为你而改变,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我真的很期待,你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哼,那就请你拭目以待了。”
天乞对他冷哼一声,转身走下长梯。
孚方在长梯之上,朝他喊道:“替我向师尊问声好,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
天乞忽然放慢脚步,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他是真的不了解孚方是个怎样的人,但只要他不捣乱,随他心意,倘若他敢动中天一下,就要他亡。
一路出了汉乐宫,天乞望着茫茫云野不知该往哪去,一开始是想去找萌尚天,可现在连萌尚天在哪都不知道。
顺着走道一直往前走,走过羊肠小道,走过嶙峋石路,走过人烟之路。
“大哥,这里是哪里啊?”
天乞来到一条河边,见一船夫撑船撒网。
船夫见得一少年,憨然笑道:“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呐,这儿是扶仙河。”
“扶仙河?”天乞疑惑。
“是啊,这条扶仙河流长万里,听说下游可是仙家居住,上游源头也有仙家,我们是没机会见喽。”船夫撒网入河。
“那你为何不去上下游查看一番呢?”天乞问道。
船夫慌张,“哎,小兄弟,仙家之地怎可轻易冒犯,我等凡人,拥仙家庇护,得扶仙河中间一段,已是感激不尽,不可犯,不可犯啊。”
天乞颠了颠手中银两,递给船夫,“大哥,你这船我买下如何?”
船夫接过银两,神色激动,“这多了点”
天乞笑着摇摇头,“无关紧要,你收下便好。”
“哎哎,”船夫点点头,从渔船上下来。
天乞上船,那船夫回头看了眼天乞。
“小兄弟,你可莫要前去仙家之地啊。”
“大哥,你瞧我像不像仙家?”
“啊?”
“我要去拜师学艺,迟早也会成仙。”
船夫抹了额头汗珠,还以为当真碰见仙家了呢,“小兄弟可真会开玩笑,仙家收徒可是很严格的。”
天乞拍了坛酒,“无妨,大哥你可知,这上下游有几分差别?”
船夫挠了挠脑袋,“下游常为树木葱盈,上游则树木渐少。”
“大哥,谢了。”
天乞撑起船桨往上游而去,凌云宗的扶仙河,环山拥抱树木茂盛,下游之处定然是凌云宗。天乞可不想再去凌云宗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去上游碰碰运气,看看是哪家。
撑桨前行,接连几日,轻舟已过万重山。
小舟悠荡在山间,此处已是高峰嶙峋,不见半颗草木。
天乞坐在船尾,船尾处还拖着当日渔夫洒下的渔网,渔网攒动,看来是有鱼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