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算是被这个侄子害惨了呢。”我这样说的时候换来了大叔的点头同意。
“为了条新闻,连家人也可以牺牲,你们这位前任社长比我认识的太多人都狠了,所以他能写出那样丧失道德心和人性的文章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您有去责备他叔叔简介做了坏事么?”我看向大叔,发现他在我这样问的时候面色明显不是很好。
他摇摇头:“没有,那个时候谈这种事情算是存心膈应人家。虽然在我心里,你们前任社长的死是个报应,但是对于他叔叔来说,死的毕竟是自己家的孩子,而且那个时候再说什么也都没用了。你们前任社长已经成了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不过尸体有的时候也会说话的。”我想起以前遇到过一位学医的姐姐,她曾经说教给她最多关于人体最直观的知识的就是她的大体老师(医学生会把解剖课上的遗体捐赠者为无言良师,也就是大体老师),她曾说过大体老师会教他们无论人生或死,他都会用某种方式讲述发生你在他身上的故事。所以当大叔说实体不能讲话的时候,我脑海里闪现出了当年学姐说过的话,并把这话一字不差地说给了大叔听。
大叔听过之后微微一怔,他似乎有些懊恼,你最后用拳头使劲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嘴里发出了“哎呀”的声音。
“怎么了?”我觉得大叔是因为我的话而在心里起了波动。
“那时候我要是有这种意识就好了。”大叔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懊恼,“要是能留下他的尸体也许就能找到线索了。”
我知道大叔误会了我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大叔,我的意思是通过解剖尸体可以发现死因,但是并不代表一定能找到其他案子的线索。”
听完我的解释,大叔依旧是感到有些不甘心,连连咂么着嘴,发出呲牙花子的声音。
我也借着这个机会说了和冯警官在上午时讨论过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想要从前任社长的关系网中寻找线索的可能性是不那么大了。”我感叹着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线索就这样因为当事人死亡而中断了想必冯警官也会失望吧。”
“我看未必。”大叔听我这么说的时候倒是并没有露出像刚才那样:“老冯一直很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们前任社长真的有什么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定会设法搞清楚的,这一点我一直坚信。”
“可是那个人已经成为尸体了。”我觉得大叔现在是因为有了希望而乐观过头了,所以我想破一些冷水让他冷静一下。
但是无论我说什么,大叔依旧是一副坚信不疑的样子:“我相信老冯一定会有办法的,他当年答应我会一直追查这个案子帮我找到凶手,他就一定会履行他的诺言。”大叔说话的语气坚定的不允许别人质疑,所以我索性就不在对这件事情纠缠下去,也许真的如大叔所说冯警官可能通过前任社长找到破解凶手身份的蛛丝马迹。
不过说到大叔这么信任冯警官的原因也是因为冯警官曾经应该是调查城外校区凶杀案的负责人吧?我这样想大叔求证,你却换来了大叔出乎我意料的否认:“并不是,事实上我是因为老冯才决定做个叛徒。”
“咦?”我因为大叔的话而变的困惑,“可是冯警官今天上午和我聊天的时候让我觉得他知道案子的每一个细节啊。还有为什么因为冯警官大叔做了叛徒?”
“冯警官也是因为我的原因主动请缨去了那个调查组,不过是一段冗长的故事,我先给你讲讲刚才没说完的事情。你不是最好奇想要知道为什么我后来了叛徒么?我现在慢慢讲给你听。”大叔边这样说着,边把手伸向了酒瓶,想要再倒一些酒的时候才发现手边装烧酒的瓶子已经空了。
我起身拿了新的烧酒过来。转身的时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酱牛肉自刚才大叔开始给我讲他的过去的时候,就没有再被动过,大叔也只是象征性地在最开始吃了两片而已。我开了新的一瓶烧酒,打开瓶盖的时候并不算什么好酒的味道从细细的颈口窜了出来,问这就有一股劣质白酒的辣味。我拿过大叔放在桌子上的小酒杯,又倒了大半杯给他,也重新把筷子塞回到他手里面:“吃点下酒菜,不要光喝酒,那样太伤胃。”
大叔听话的攥着筷子,但是却没有听从我的话夹起酱牛肉,而是继续讲着那段令人难过的往事:“那时候,我真的是一筹莫展了,去找造谣的人,造谣的人死了。去现场查,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监控录像可以取证,哪怕是问了周边2公里内零散的住户,也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袴希望与你们前任社长的亲戚能再回忆起什么消息,甚至找了另外两起案子的报案人也依旧没有新的线索出现。那位亲戚已经把所听到的所有事情,所看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自己的大侄子。后来不甘心的我,也曾找到过那对搭救我孩子的好心夫妇,却发现那时候完全被恐惧和着急支配的夫妇周围的情况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不光如此,因为他们想要救我女儿,所以几乎严重地破坏了案发现场。但是我一点也不责怪他们,甚至到现在我都想跪下来谢谢他们能带着我的女儿去医院。所以虽然因为他们的踩踏,导致了线索的遗失,我也没有哪怕一秒出现过埋怨他们的念头。我到现在每天都是感谢他们的,只是因为不争气的我,无法给囡囡制造安全感,我没有本事无法消除那些来自陌生人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