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醒醒,侯爷要见你,他一定是饶了你,要给你治断心掌的伤了。”
“啊,好痛。”昏昏睡睡中,子言觉得有人在摇她,试着张了几次眼,都未睁开,浑身的痛伴随着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子言,哪痛。”尽管受伤的臂膀已经渗出了血,可是子凌还是不愿意先去包扎,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子言。
“全身都痛。”终于张开了眼睛,子凌的焦急担心是显而易见的,子言也不再坚强,疼痛已经将她的坚强全部拔除,只留下满身的窟窿留着鲜红的血液。
“起来,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侯爷,见了侯爷,你就好了,就会好了。”痛如自己的伤,子凌明白一向不爱言语的子言是多么的难以忍受才会示弱的向自己亲口述说着那撕裂般的痛,用未受伤的左臂扶着子言坐起来,搀扶着准备去找侯爷。
子言没有力气,一点力气都没有,下了床的她好像踩在云端,不踏实,不能走。
“来,我背你。”看在眼里,子凌只好扶着子言坐回到床边,向前蹲下身来,将子言的一只胳膊拉到脖子上环住。
“我,自己走,子凌,你的伤……”。俯身到子凌肩头的子言,看到的是子凌正流着血的右臂,湿了,红色的血像水一样染湿了他的衣袖。
“没事,一点小伤,别小瞧我,我可是很强壮的,这点小伤没什么,就是有两个你,我都能背着飞檐走壁,快点,侯爷在等呢,别迟了惹侯爷不高兴。”不顾子言的反对,子凌轻笑着带着孩子气的将子言的另一只胳膊硬扯过来,快速的一个起身,有些趔趄,无力的子言只来得及将两只手交握在子凌的脖子前,身子却向下滑了滑,幸好子凌的一只大掌及时的托住了她,否则,摔落在床是必然的。
“好了,我们出发。”肩膀有点痛,不过不要紧的,身上的子言很轻,没有几两重似的,除了起身时有些步子不稳,走起来后还是很轻松的。
“嗯。”将头侧搁在子凌的后背上,脸颊贴着他的衣衫,背上的热度透过衣衫强烈的传递到子言脸上、身上。
午时已过,焦灼的太阳火辣辣的发着脾气,爆热的气焰炙热的烘烤着大地,空气里全是蒸腾。树上的知了“知了、知了”的叫着,池塘里的荷花和水莲已破泥而出开得清雅婀娜,长廊九曲回转,子凌走得飞快,闷热的气流压得子言喘不过气来,猛裂的俯在他的背上咳嗽着,胸口的痛如绞索将子言的心绞得七扭八颤,交握在子凌脖子前的双手因她的使力制痛而握得指节发青,原本粉嫩的指甲没了血色,十指之上全透着白。
“子言。”
“嗯?”
“一会儿见了侯爷,别不说话,该求的要求,该解释的要解释,否则,你不言不语的,侯爷怎么知道你没有错,怎么知道你会好好效命于他的,知道吗?”
“嗯!”好像是啊,自己应该主动找侯爷说一说的。
离开长廊,子凌尽量选择有树荫的地方走,尽管这样会绕路,但是,太阳实在晒得人不舒服,子言的身体经不起这样曝晒在烈日中。
“其实啊,侯爷很好的,只不过冷了些,你对他好,他是知道的,一会儿,你就低个头,认个错,主动点,先让侯爷给你治好伤再说,明白吗?”
“明白!”
“看看,这样多好,你从方才回答我的一个字,变成了两个字,如果再多说几个字,那会更好的,我是了解你,知道你不喜言语,可侯爷又没和你成天待在一起过,他又怎么会明白你心中所想的,听我的话,别倔强,把你的委屈和意思好好给侯爷说,咱们先治好伤,然后再好好为侯爷效命,听见了?”
“是,子言听见了……子凌……”。抬了抬头,感动子凌绕路走就为了给她避开太阳的直接照射,心里的痛好像缓了些。
“啊?说吧,一句话,我一定帮你。”
“谢谢你,子凌。”发自真心的感谢子凌,子言的脸上盛开着一朵白莲花,白莲花的笑清雅迷人,就像那池塘里的水莲让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别客气哟,你是我兄弟嘛,照顾你是应该的,他日若哥哥我有难,你也会帮我的是不是?”子凌朗声笑着,虽未回头看子言,他也知道,此时的子言定是展开了笑颜。
“是,我一定帮你,子凌,真的谢谢你。”
杨柳低垂,无风不动,莲花艳红,出泥不染,骄阳如火,炙热腾腾。在轩宇阁就地用了午饭,端木昊天随意的向清风阁走着,身上的清凉不容于骄阳的曝晒,阻隔着热气的侵身。抬眼瞧着那姹紫嫣红的红花绿叶,一抹灰影跃入眼敛,趴在子凌身上的她笑得好美,不知道是子凌说了什么,舒怀的微笑渐渐地碇放出艳丽的色彩,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自那张他吻后就百般想念其滋味的红唇间发出,瞬时花失了颜色,鸟不再鸣唱,风撩起平湖,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水波粼粼中闪动着耀眼的光茫。
“对嘛,子言,你笑的时候最温顺了,还是多笑笑的好,听你这笑声,我就觉得夏日里的太阳是温暖的,而不是酷热的,舒服多了。”
“是吗?子凌,你的嘴巴真会说话。”
“我的嘴巴除了吃就数说话了,哪天不让它开口,那不是死人一个了。”
“哈哈哈,是没见过死人吃饭说话的。”
“对嘛……我的子言也会说笑话了”。
清冷的面容刚毅而有棱有角,微抿的薄唇慢